呵,还想得到她名下的财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多重,有没有那样的本事。夏凌菲轻蔑地勾起唇角,缓缓矮下身体,戏听到这儿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再待也只是耳朵受罪,她要走人了。然而还没踏实第一步,树后又传来了耿帅言的声音。
“旧情?她对于我来说,不过是盒放在冷藏室里冻了一个月的寿司。”耿帅言的声音里有着与他年纪不符的轻狂,就好似能诋毁夏凌菲一句是件多么引以为傲的事。
“这是什么比喻?”楚梵笑着问道,虽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夏凌菲能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屑。
“好看不好吃啊。”耿帅言压着嗓音回答道,然后是一阵隐忍的窃笑。
“哈哈哈,冰冻寿司,真有你的。”楚梵的笑声很夸张,明明声音不大,却震得夏凌菲蹲下了身子,无意识地拾起地上的一截树枝。她有预感若不把什么攥在手里蹂躏一下,一定会冲出去骂人的。
嘘……
“怕什么,这里不会有人来的。”楚梵话音未落,夏凌菲那边就“啪”地一声掰断了树枝。
……有人!
……糟了!
反应一出,夏凌菲立刻起身就跑,这个时候也顾不得有暴露的危险了,能跑多快跑多快。与此同时,耿帅言也放开了怀里的楚梵,一边迅速地整理西装,一边追了出去。
夏凌菲知道一旦自己跑出树林的掩护,即便不被逮个正着,也会暴露身份,于是她拎着鞋子一个劲儿地往树林深处跑去。现在的她只希望耿帅言能顾及一下身份以及被人发现的危险,不要追得太嚣张。
她对这里不熟,所以跑得有点慌不择路,尤其是脚上没有穿鞋,一顿猛跑下来,她已经感到脚底下多多少少挂彩了。
夏凌菲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她一边跑,一边暗暗下了决心,若是那场车祸的主谋就是耿帅言,她一定要把他塞进冷藏柜,然后狠狠地冻上一个月,不,是两个月……
正忿忿地在心里念叨着,忽然从旁边蹿出一条人影,等夏凌菲注意到的时候,已经被人捂着嘴巴,强行拖进了一块灌木丛。然而更想不到的是,灌木丛里面竟然有块洼地。夏凌菲没有准备,脚下一软就踩虚了。
呜,好像被什么东西刺到了,夏凌菲忍不住轻哼一声,然后栽歪的身子全部压到了那人的身上,与此同时,鼻间隐隐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他是故意的也好,存心的也好,反正结果就是夏凌菲被他抱在怀里,就势滚进了洼地。第二次了,夏凌菲不情愿地被同一个男人压在了身体下面。
这个时候挣扎绝对是不明智的。夏凌菲只好狠狠地瞪着身上的男人,看月光在他的脑后细致地修饰出他的轮廓。
很快,耿帅言追了上来,他没有发现灌木丛的异样,也没有继续追下去,他的脚步十分犹豫,不过最后还是稍作停留便离开了,看来,他已经彻底放弃这次追逐了。
“起来。”夏凌菲推了一把身上的男子,恶狠狠地说道。
“喂,你怎么这个态度,我救了你。”陆非群压着嗓音,明显有些不太满意夏凌菲的反应。
“谁要你救了,我又不是甩不掉他。”夏凌菲坐起身,这才发现所谓的洼地实则是一块陈旧的蓄水池。
“你用不着特意甩掉他,只要跑进红外线监视器的范围,他就不敢追你了。”陆非群把脸凑过来,低沉的嗓音在这样的夜里有种说不出的诱惑。
夏凌菲抬眼一瞧,借着月光果然可以看到离她最近的那棵树上似乎固定着个异样的东西,凭她前世的经验,那样的高度若是安装了监视器,那她刚才被陆非群拦下的地方就离监控范围不到半米。
“你跟踪他?想干什么?”陆非群的声音在耳边幽幽响起。
“你知道这么多,你想干什么?”夏凌菲悠然地转过头,仰着脸,眼神极其鄙夷。
关于对方的疑问谁也不想做出答复,于是有那么三秒,气氛陷入胶着。
“好,算我没问。”陆非群首先妥协,然后一边拍着身上的泥土,一边站起身。说来真是好笑,凡是跟她有些亲近的举动,一定会弄得浑身上下十分狼狈。
是她压根儿就没想回答,好不好?夏凌菲朝着月亮翻了一个白眼,伸手摸向了受伤的那只脚,掌心兀然传来的湿腻告诉她,她的脚在流血。
一定是水池边儿上有没及时清理的锋利,她的脚底被划破了……
“唔,脚受伤了。”陆非群蹲下身子,漫不经心地自语了一声。他突然很想看看这丫头示弱的样子。
这个时候还能说出风凉话的男人,绝对可恶至极。夏凌菲咬咬牙,没吭声。对于她来说,面对奚落没有反击就算是示弱了,可是陆非群并不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