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身上一点也不冷,不仅如此,还暖和和的,像躺进棉被窝一样的舒服。咦?身上何时多了条手臂,而且好死不死地正压在她的身上。
“你怎么在我床上?”一个不好的念头倏地闪进夏凌菲的脑海,猛然回头,惊恐中,一张还在熟睡的脸闯进了她的眼瞳。
丫的,夏凌菲一把推开陆非群的手臂,挺身坐起,眼睛里不容忽视地燃起了熊熊怒火。
兴许是感觉到她的怒意,陆非群先是懒懒地张开眼睛,然后懒懒地将手臂枕在头下,瞧着对面怒气盎然的少女,神情自若地好似在欣赏一幅画。
“你怎么会在这儿?”夏凌菲压了压愤慨的情绪,冷声问道。优雅如她,冷静如她,面对这样的意外状况她可千万不能自乱阵脚,被人瞧了笑话。
陆非群双眼一眯,唇角扯起一弯迷人的弧度,不紧不慢地答道:“你若冻死了,我会有麻烦,这个理由可以吗?”
“呵,你现在的麻烦已经不小了。”夏凌菲才不信他的鬼话,冷笑一声,就要翻身下床。刚才没留意,一掀身上的东西才发现,自己不仅裹了床单盖了西装,上面还压了一条棉褥子,而陆非群跟昨晚她看到的时候一样,只裹了一条床单。夜里那么冷,他是怎么熬过来的?
夏凌菲微微一愣,探究的眼光不禁瞧向了床上的男子。他没动,只是枕着自己的手臂对她微笑。
呃?她枕了一晚的东西,不会是他的手臂吧……
没来由地一阵恶寒,夏凌菲慌忙踩着鞋子下了地。
表面上,夏凌菲是夏氏家族最辉煌时期的领导者,她高高在上,望尘莫及,她独立,她强势,她看上去是那么样的不屑于不别人的关怀,即便是亲人的爱也无法打动她的心。可是真正的她呢?她跟所有女人一样,有一颗脆弱而又隐忍的心,她渴望被呵护被疼爱,却偏偏要穿上强者的外衣断然拒绝一切软弱的来袭。
房间里的气息忽然混进一股说不出的暧昧,没来由的,就是让人心中不安,夏凌菲有些慌了,赶忙趿拉着鞋子像是避瘟神一样退到了门口。她不是怕陆非群会对她怎样,而是这样的气氛让她没理由的心跳加速,脸颊潮红。
看到夏凌菲古怪的举止,陆非群不得不误会了。只见他揉了揉酸麻的肩膀坐直身子,唇角一杨露出一个看上去坏坏的笑容,戏谑道:“你躲什么?若是我想碰你,昨晚就动手了。”
闻听此言,刷地一下,夏凌菲撂下了脸色。登徒子她见过不少,但是敢当面挑衅她,还是用这般露骨的言辞,陆非群绝对是先驱。
不过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动真气吗?见她沉了脸色,陆非群赶忙收敛了一下灿烂的笑容。
夏凌菲不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像她这样游刃于生意场上的女子,难免要接触形形色色的男人,什么玩笑她都可以一笑而过,但是不知怎地,对手换了陆非群就变得苛刻起来。刚才甚至有那么一瞬,她还联想到陆非群会不会同样的话跟许多女人说过……
天啊,她在介意什么?若不是被他盯着看,夏凌菲恨不能举起拳头砸自己两下脑袋。
“这是什么?”陆非群正要翻身下床,忽然瞧见床单上躺了一枚金色的半圆手戳,微微蹙了下眉头,不禁伸手去拾。
“别动!”夏凌菲眼疾手快,一把抢在手里,二话不说就收进了兜里。
“你就是为了找这个东西连命都不要了?”陆非群不可置信地看着夏凌菲。他没瞧清是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那东西是纯金的,不过,即便是比它重十倍的金条也不至于拿命换吧。
汗,没有十足的把握,她会蠢到连命都不要吗?隔着衣服,夏凌菲紧紧地握住了那枚手戳,这东西本就没几个人知道,幸亏陆非群也在不知道的范围内。
“哦,我知道,不关我的事,不该问。”陆非群自嘲式地一笑,晃了晃手臂起身下了地。
“我的要求你已经做到了,接下来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呢?”夏凌菲杨着小脸,再无方才那一刻的尴尬,而是笑吟吟地问向陆非群。
“我已经如你所愿,证明我的实力,那你,作为我的合作者,是不是也有必要让我看看你的能力呢?”见她换了副笑脸,陆非群眼光一深,笑意缓缓地在眼底弥漫。
切记,所有的合作者都将成为最后的对手,而她与他之间有的只能是一笔又一笔的交易,谁先超出了这个范围,谁就被对手吃定了。
“你要我怎么证明?”早知道他会出题刁难,夏凌菲索性也不卖关子了。
“帮我偷一件东西。”陆非群狡黠地眨眨眼睛。
又是偷东西?夏凌菲微微一怔,脸上的笑容登时减了一半:“你要什么东西?”
“楚万均的密钥解码器。”陆非群笑眯了眼睛,原来他就一直担心这样的任务交给欧阳聿太过冒险,昨天看过夏凌菲的身手之后,登时在心里换了最佳人选。
“这种东西即便我偷出来了,等你用的时候也晚了。”夏凌菲哼了一下鼻子,唇角勾起一抹不屑。楚万钧是什么人,那么重要的东西必然是随身携带,时不时的检查,一旦发现丢失,肯定会启动备用密钥,那个时候她费力偷出来的东西也就跟着登时成了废品。
“时间地点我会事先安排,你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偷出来交给我就行。倘若真的那么巧……也是天意,与你无关。”陆非群微微一笑,打消了夏凌菲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