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钰在床上躺了下来,夏凌菲忘了自己的假装,和阿花一同为她清洗伤口和包扎,前前后后也不知道用了多少时间,反正在萧钰安睡过去,已是黄昏。
阿花不再和夏凌菲说话,许是恨她让萧钰分神,看着她的眼也是满满的责怪。但夏凌菲没时间和她计较,只是安静地待在床边,握着萧钰的手,等待她的醒来。
入夜时分,萧钰终于转醒,她首先就吩咐阿花出去,阿花虽是不愿,但还是很听话的离开了。
“你没什么事吧。”萧钰左右看了看夏凌菲,眼里满是担忧。
“没事,不过你有事了,都怪我。”夏凌菲正说着,却被萧钰示以‘住嘴’的眼神,见状,她很快就安静了下来。
“没事就好,我明天再走。”萧钰侧过身,背对着门口,掏出本子和笔唰唰写了几个字,抬起让夏凌菲看,而这个角度,也只有在床边的夏凌菲看得见。
‘阿花是内鬼’,这是萧钰写的字。
夏凌菲以为萧钰指的是叫她来这事,便伏在她耳边,细声道:“不是的。”
还未说完,又见萧钰举起了本子,“哑巴的听力很好。”
夏凌菲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不敢确定萧钰所指的是否和自己想的一样,便撩开被子上了床,一把抢过她的本子在上面写下了自己和王勇的约定,她写了良久,萧钰也看了良久,最后在本子上写道:“我知道,王勇是我的人。”
夜静更深,凌晨四点的样子,再三确定阿花睡死了之后,萧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这一动静,本来没睡死的夏凌菲也跟着醒来。
“你是怎么受伤的?”届时,夏凌菲最担心的就是她的伤。
“没事,就一点小伤。”萧钰道:“是我叫王勇来天天说奈奈的事,阿花听力特别好,有时候你以为她没注意,其实她什么都听进去了,你和王勇约定的时间是两点,但她拖延了半个小时才找我,所以我的伤不是奈奈造成的。最近帮派里很多反对的声音,一定有人被收买了,但是我真没想到竟然是阿花。”
“万一她只是不想打扰你,但是看着我实在忍受不了了,才找你的呢?”
“不会,阿花不是这样优柔寡断的人,而且我和她说过只要你有半点不妥,必须马上打电话给我,一刻也不能等,但是她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萧钰推翻夏凌菲的猜测,毕竟是自己的人,是什么样的她最清楚。
“可是她很敬重你。”夏凌菲说不过她,只好道出自己所见。
“敬重和忠诚是两码事。”萧钰自嘲一笑,“我这帮派里面的都是人,不是神,况且就算是神,也不难保她会选择利益大的一方,现在不如往日了,背叛见利忘义什么的我都司空见惯了。”
“可是我不觉得她是那样的人,就算她背叛了你,她也一定有苦衷。”夏凌菲坚持己见,萧钰不再与她争辩,只是无奈地笑笑。
两人沉默了许久,夏凌菲突然想起林奈奈,又道:“那你把奈奈赶出帮会又寓意为何呢?”
萧钰先是一滞,旋即笑道:“我这不是要帮你找出夏醉么,所以就只好委屈委屈她了,不过那个欧阳聿可真厉害,不愧是唐怀玉的儿子,奈奈到现在没一点夏醉的音讯,我本来只给了她一个月的时间,现在看来恐怕要延期了。”
唐怀玉……唐怀玉……
如果不是萧钰提起,夏凌菲差点就忘了,她可以找到她啊!
届时,心里一下子兴奋起来,忘形地抓起萧钰的手,道:“我想我可以找到夏醉,关键点就在唐怀玉,当年她人间蒸发,一直默默无闻的过到了现在,她一定有她的一套,所以我们应该可以从唐怀玉那里着手。”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我把奈奈踢出会馆,让她一个人单干,也是怕得罪唐怀玉,她现在虽然不是会馆里的人了,但始终是长辈,我做什么都要碍于她的面子。而奈奈虽然出了会馆,但也要顾忌她是前辈,如果贸贸然的……以后回来恐怕会很难。”
“既然奈奈有能耐和你对着干,为什么就不能明着和她对着干呢?而且你也说了,现在会馆里出现了一些毒瘤,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把**的都铲除了,去旧存新,换新的血液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夏凌菲还没说完,萧钰摆了摆手,笑了:“凌菲,你商场上的那些手段并不适合用在会馆里,我们走的是江湖,讲的是道义,以暴制暴只会让矛盾更深,而且一个帮派的组成比你们所谓的职员复杂得多,很多堂口老大不是说换就能换的,他们各司其职,各在各的地盘管理,突然换了人,那我们的那个地方就废了,到时候就便宜了别人。”
夏凌菲从来就不知道管理一个黑社会还能有这么大的学问,但不可否认的是,萧钰说得十分有道理。
“那你现在算是内忧外患,可怎么办?”
“先让我弄清楚阿花背后的人是谁,我再想办法,奈奈那方面你就不用操心了。”萧钰拍了拍夏凌菲的肩,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