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面对面往嘴里扒着稀饭,我爸忽然找到了一个话题:“林帆出院后差不多也该回学校去了,新房子那边装修得差不多了,他一走我们就搬家了。你屋里那些以前的卷子、课本什么的,那么厚一大摞,前几天我和你齐阿姨收拾了一下午才整理好。”
“唔。”我点点头。
“你留了不少你同桌的东西啊。”我爸笑了。
我一愣,瞬间恼羞成怒。
“谁让你们动我的东西了!”我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都快退休的人了多歇歇不行吗?收拾东西就收拾东西,怎么还翻着看啊!您闲得慌就下楼打打太极拳、跳跳《伤不起》行吗?!”
我不顾我爸的反应,以光速冲进我的那个小房间。
我塞在床底下箱子里乱糟糟的东西,都被他们理得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抽屉和柜子里。
这么多年,我的抽屉到底也没有钻出过一只哆啦A梦。
当我拉开抽屉,却看到了最上面躺着的一本包好皮的数学课本。
边角已经磨破泛黄,书皮快要挂不住了,又被我用胶带仔仔细细地贴好。
只因为上面那六个字。四个是对的,两个是误写错的:
“一年五班余淮”。
我的手轻轻拂过书皮。
“还用我翻吗,那不都写在明面儿上了吗?”我爸在门口非常委屈地申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