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轻轻挥手,一口飞剑如闪电一般直刺而出。
对此,海灵顿理也不理,他有教皇遗留的圣袍,防御能力相当强大,这种轻描淡写的攻击根本不足为……
噗
一声金属贯穿血肉的闷响,海灵顿只觉胸前一凉,低头看去,风吟的飞剑已经贯穿了他的胸膛,只留下剑柄和一小截剑身戳在胸前,剑身上刻着一个古朴的九州文字,似乎是对方用来施展大衍术的道具。
然而这枚道具一般的长剑,却能直接穿过圣袍的防御,将一切防御的法则和力量踩在脚下,造成致死的结果,仿佛是上天注定要它出鞘饮血,如同……如同是因果的攻击。
愕然中,海灵顿的身躯已经不由自主地化为圣光,这是身为圣者,死而复生的能力被自主激。片刻后光芒重聚,他的肉身也恢复原状,胸前的长剑不翼而飞,伤口也愈合完毕,就连破损的圣袍也被修补完好。
但胸前,那冰冷的伤痛却仍残存着,提醒着他方才生的一切,疼痛中的冰冷更如同冻结一般令他动弹不得。
“好了,走吧。”
风吟说着,伸手招呼一道观战的九州修士们离场,而修士们虽然都有些莫名其妙,看不透究竟生了什么,但风吟以一道星河泄地的长剑,以及洞穿因果的飞剑成功震慑了全场,令人不由自主地遵从他的命令。
而在九州人纷纷离场时,圣光教却一片哗然,几名大主教按捺不住想要飞身出去阻拦,却现前方如有无形壁垒,无论如何不能前进。
“够了,退下吧。”
海灵顿虚弱的声音从天上传来,而后他缓缓落地,满面沧桑,眉目间竟仿佛苍老了许多。
“为什么?”
一名大主教难以克制地追问道:“让他们就这么走了?我们圣光教颜面何存,以后还怎么……”
海灵顿声音严厉起来:“以后五十年乃至一百年,我们都必须休养生息,决不可轻启战端,你们以为我们只有九州修士这一个对手?全大陆不知多少人盼着圣光教覆灭,不然这些九州修士怎可能长驱直入至此?这个时候意气用事,是对圣光教万年基业,对圣光之海不负责任”
严厉的训丨斥,勉强压下了人们的质疑,但恐怕只有海灵顿自己知道,他不敢上前追杀,是因为……对方最后的那一剑,已经完全粉碎了他的战意。
那一口飞剑貌不惊人,飞剑自身也的确没有太强的威能,但它凌风飞刺,刺穿了时间空间,从因果线上杀到身前,这种手段并没有多么繁复的技巧,也不如大预言术那么煌煌正大,包容万象,但却犀利无比,一剑便可破尽万法。就算他明白的知道,也无力阻挡。
或许换做比利三世在此,能以正大光明的力量来压制对手,但是对于习惯了依靠预言术的海灵顿而言,风吟简直是完美克制他的对手。
风吟能杀他一次,也就能杀他第二次。
再打下去,的确没有必要了,纯粹是白白送死。
看着远处不断远去的九州修士的背影,海灵顿心如死灰,圣光暗淡。
而另一边,班师回朝的九州人则是议论纷纷。
风吟最后那一剑的奥妙,只有当事双方知晓,在其他人看来,这一战开始和结束地都有些莫名其妙。不过总归有一点是清楚的。
他们跨越无尽之海西行而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枚开启群仙墓的钥匙,已经被风吟真人拿到了手中。
而真正实现这一目标的功臣,也就是王陆,此时却陷入了微妙的窘境。
“王陆,我想,是到了咱们告别的时候了。”
阿娅淡淡地笑着,绿色的眼眸中,英气与柔意复杂地混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