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时日,陶谦明令他率军南下,攻伐阙宣大军,可臧霸就是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阙宣不断聚拢黄巾与流寇,壮大到这个程度。
三日前,那臧霸还发信来说,要他攻打阙宣也不是不可以,可现在北方遭受蝗灾,税收缩水,无法维持北方军队运转,要他陶谦调物资前去。
这臧霸霸占北方两郡税收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兵多将广,实力强大。怎么会缺物资?他这不是明摆着敲诈吗?
莫说现下还有外敌曹操在外虎视眈眈,就是没有曹操在,他陶谦也不可能会调拨物资给他。
“难道要靠下邳的笮融?”想到笮融,陶谦又摇了摇脑袋。
笮融此人为下邳国相,可没有一点作为国相的才能,整日流离于佛寺,中饱私囊,把下邳彭城等地祸害的不轻。依靠这种人救命,怎么会有结果?
想来想去,陶谦顿感自己果真老了,事事都是有心而无力。看看诺大的徐州,这些年来他陶谦一个人勉励支撑。
外有各路诸侯虎视眈眈,内有豺狼虎豹一旁窥视,就等他陶谦出错,然后一举将他连皮带骨的吞下。
而手下呢?除了陈家父子二人可以为依靠,那糜竺肯定是别有目的。这些年糜竺依靠掌握徐州粮价,赚了个盆满钵满。
曹豹呢?一直把持着郯县的大军,努力钻营,却不修武艺,整整三万大军啊!就让他在十余天里给败了个干净。
“以后该怎么办啊?”叹了口气,陶谦想起了自己的儿子陶商与陶应。一个喜好遛鸟斗狗,整一个纨绔子弟。一个懦弱无能,就是被人摆布的角色。
按着心口,感觉胸口隐隐作痛,陶谦,再一次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他百年后,这徐州到底是个什么光景?
“我要不要降了曹操?”想到自己的困境,陶谦胸中一口气难以平息,想起曹操此人虽然穷兵黩武,可打仗手段着实有一套,让他收拾掉那些小人还是不错的选择。
“不!不行,曹操太过好杀!徐州交给他,可就苦了徐州百姓了!要不,袁术?”想到正在攻打曹操的袁术,陶谦心情好了一点。
陶谦早就得知了袁术起兵攻入兖州的事情。对于袁术攻入兖州是什么目的,陶谦心知肚明。
“不!也不行。这袁术野心颇大,得了徐州定然不会安于治地,我陶谦一世忠诚,怎么会投靠这种反贼?”想到袁术此人兵强马壮,可却一直小心行事,所图不小。
要是真个给了他徐州,那万一袁术起兵造反,称帝了呢?那他陶谦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有何面目见列祖列宗?而且投靠袁术,他手下的人也肯定不会答应,这事基本没戏。
想来想去,陶谦实在憋闷不已,喝了碗水,当即让侍卫护着他前去查看郯城情况。
这郯城被包围之后,陶谦每日所做的事又多了一样,就是巡查郯城,给驻守的士卒与百姓增加信心,从而提高他们的动力,以凭此守住郯城。
陶谦的名望果然很高,他经过之地,参与守城的将士都信心百倍,士气暴涨,鼓足劲参与城防建设。
郁闷好久的陶谦望着努力工作的百姓与将士,心中的不快渐渐消散。连隐隐作痛的胸口都恢复过来。
登上城墙,望着城外扎营,正忙碌着建造工程器械的曹操,陶谦心中充满了信心。
“我一定不会将徐州交给你们的!”陶谦心中暗暗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