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叫小月,她见过萧布衣,她第一次见到萧布衣的时不过是个校书郎,很谦逊的样子,可她还是看不上萧布衣,只是因为萧布衣破坏了她们的计划。她借乘黄令的错处,本来想给萧布衣个下马威,没想到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她还没有给萧布衣脸色看的时候,萧布衣倒先给她个下马威。
萧布衣笑的时候,人显的很帅,让人如沐春风,可是他要是扳起脸来,小月见了竟有点心寒,不想折了威风,小月道:“你神气什么,你以前不就是个校书郎?”
“不错,我以前的确是校书郎,不过现在升为太仆少卿倒是圣上钦点,不知道你可有不满?”萧布衣不咸不淡的问。
小月又是凝滞,脸涨的有些红,那面的公主却已经说道:“小月,不得无礼。”小月眼珠一转,突然‘噗嗤’一笑道:“萧少卿,我方才是给你开个玩笑,希望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见怪才好。”
“哦?”萧布衣笑道:“那我方才也是开个玩笑,小月姑娘也请不要见怪才好。”
萧布衣虽然在笑,小月却从他眼中现不了一丝笑意,心寒之下,倒不敢多嘴,只是回手指道:“公主摔的不轻,你就算是少卿……”她话未说完,人却愣在了那里,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盈盈站了起来,款款向萧布衣这个方向走过来。小月摸了下脑袋,高声道:“公主。你方才扭了脚,千万不要乱动,御医很快就来的。”
“一点小伤,不妨事地。”公主双眸如水,含义万千,“上次萧少卿仗义出手,我还没有谢谢,这次再见。总是要说一声谢的。”
萧布衣施礼道:“微臣上次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能擒拿刺客。倒是汗颜。”
他说刺客两字的时候,现公主垂下头来,半晌才道:“刺客是谁,萧少卿可有了眉目?”
萧布衣摇头笑道:“微臣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查贼办案的事情,不归太仆寺管的。”
“哦。”公主舒了口气道:“那实在可惜了。”
二人轻声细语。乘黄令也放弃了堆雪人,他失误惊马惊吓了无忧公主,心中惶恐,小月说愿罚的话就堆个雪人让公主开心,他没有多想,却不知道此事惊动了太仆少卿,更是惶恐。悄悄的走到刘江源身边问,“少卿为什么会来?”
刘江源苦着脸道:“小月姑娘吩咐的。她说少卿要是不来。你就是有杀头地罪名。”
赵成鹏眉头紧皱,心中忐忑。
萧布衣耳力精湛,早听到二人地对话。对无忧公主刻意找自己过来已经是心知肚明,却还是不动声色道:“公主不慎跌落马下,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大碍?乘黄令粗心大意,回去下官定要重重责罚地。”
公主摇摇头,脸上罗珠玉叮当作响,“没什么大事,只是小月大惊小怪罢了,我有些闷,就让赵成鹏帮我堆个雪人,只是堆来堆去总不能让我满意。校书郎,不,应该说是萧少卿,你能帮我堆个雪人吗?”
她吐气如兰,软语相求,双瞳剪水,只是望着萧布衣。
四署令面面相觑,从没有想到过事情展到这种程度,公主让堂堂的一个太仆少卿跑过来竟不过要堆个雪人,可这条件看起来也简单,只以为萧布衣堆个雪人就好,大家皆大欢喜,没有想到萧布衣施礼道:“回公主,这个微臣恕难从命。”
小月双眉一竖,“萧布衣,公…主看得起你让你堆个雪人,我没有资格说你,难道堂堂公主也没有资格?我……”
“小月,不得无礼。”公主挥手止住小月的下文,只是盯着萧布衣道:“少卿,不知道你能否给我个拒绝的理由?”
“回公主,在下职责所在,是为圣上养马驯马,培养出天下一等一的马匹。”萧布衣微笑道:“微臣食君俸禄,不敢说与君分忧,却也只想兢兢业业就好。公主可让我帮助驯马,可却不能让我去堆雪人,这并非微臣的职责所在,所以微臣恕难从命。”
小月哼了一声,“驯马驯马,你们驯马很好吗,为什么公主会跌下来?”
萧布衣微微皱眉,只说道:“乘黄令失职,还请公主见谅。”
“既然你说可以帮我驯马,”公主并不介意萧布衣的拒绝,淡淡道:“那我现在想骑马了,不知道少卿可否教我骑马?”
萧布衣微愕,“臣本粗人,沗为太仆少卿一职,教人骑马并非所长,不由让乘黄令……”
“你不如让乘黄令摔死公主好了。”小月大声道。
萧布衣皱眉,“既然公主不信任乘黄令,那车府令也是精通驭马……”
“车府令?”小月冷笑道:“看来萧大人也是不懂规矩地,这车府令只负责王公之下的驭马事宜,你让他教公主驯马,可是看不起公主吗?”
萧布衣不理小月,只是望着公主道:“那倒是微臣的失察,微臣初次上任,难免有规矩不懂,还请公主不要见怪。”
公主摇头道:“不知者不怪,少卿做到今日这种程度,其余已经远出我的意料。只是这里好像除了你,没有谁有资格教我乘马了。”
萧布衣本来觉得自己现在已经和李渊一个档次了,他掌大旗,自己抢过弼马温的马鞭,一路扬鞭
大是光明,哪里想到还要教人乘马,“既然如此,微从命了。”
“恭敬不如从命?”公主喃喃念了遍,微笑了下,也不知道笑的什么。
萧布衣却是走到雪地红马的旁边,上下打量了红马下。现难得地神俊,暗道乘黄令眼光不差,给公主送地马儿很不错,过几年要是天下大乱地话,这些人在别人眼中算不得什么,可对他萧布衣而言绝对是个人才,以后倒要想办法拉拢这四个手下,为将来着想。
他寻思的功夫。目光从马颈上一划而过。微微皱眉。却已经把马儿牵了过来,四下望了眼,乘黄令早知道他的意思,奔出去就要去取马凳。公主当然不能独自上马,要踩马凳才能上马,然后就是手下牵着马溜着,这教乘马如果不出事。倒算不上什么辛苦活。
公主不等马凳过来,只是伸出手来,轻声道:“萧少卿,请扶我上马。”
乘黄令止住脚步,其余地三令一丞都是面面相觑,有些愕然。
公主千金之体,虽是教她乘马,可不要说扶。就是手都不能碰一下的。这也是宫中的规矩。可公主主动伸出手来,那萧布衣倒是不能拒绝。只是看公主地意思,好像对少卿大有好感?不过这也难怪。公主深宫独处,少卿英俊权重,说不定公主有意少卿也是说不定地。
萧布衣见到公主伸手过来,也有些诧异,公主玉腕胜雪,指若春葱,搭上地时候只觉得触手冰凉,却是柔若无骨,让人心中不由一荡。萧布衣却是低声道:“公主小心。”他手上一用力,以手轻托公主腰部,已经把她送到了马上,举重若轻。
公主只觉得一宽厚温暖的手掌握住自己的小手,转瞬一股大力传来,人如腾云驾雾般飞起,不等惊呼,已经坐在马上,却见到萧布衣已经牵马缓行,一时间不由心中暖洋洋的一片。
这种场景她不知道多少次梦中经历,却没有想到牵马的男人却是萧布衣。当初刺杀李柱国的时候,才见到他的一面,只觉得此人武功高强,这次见其面容,望其项背,才觉得此人亦是潇洒不羁。不知道何故,凝望萧布衣地背景,公主微微心酸,神色有些黯然。
萧布衣牵马缓行,绕着后花园转个大圈,这里虽然人不算多,可是花圈颇大,萧布衣行到一假山处,突然心中一凛,只觉得手中缰绳紧,红马长嘶一声,竟要人立而起。
‘哎呦’公主高喊了声,已经要从马背上滚了下来,萧布衣应变极快,低喝一声,反身一掌压住了马儿的脖颈,马儿人立而起,力道十足,却被他硬生生的压住了起势,萧布衣身形一晃,已经拉住了公主的手臂。
公主人在马上晃了下,稳住了身子,眼中有些诧异,拍拍胸口娇声道:“吓死我了。”
萧布衣双眸只是盯着公主道:“公主受惊了。”
远方的四署令见到又是惊马,一颗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就要冲过来,见到萧布衣居然能止住惊马,都是停下了脚步,心中对这个太仆少卿可算钦佩到了十分。让萧布衣来太仆寺,不是老天没眼,而是圣上英明,量才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