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癸派的三艘战船两艘已经完全报废了,落在下风的最后一艘主舰正力图突破重图,但朱粲一方的战船岂能令他从容逸走,总是将那艘主舰圈在包围圈之内,忽然飘出一把柔媚的声音:“……我襄阳满怀诚意而来,却遭到你们的无端攻击,如此别开生面的迎客方式,我白清儿尚是首次遇上,迦楼罗王难道不予我们一个解释么?”
船上主事之人,赫然正是阴癸派当代宗主白清儿。
一声冷哼,响自朱粲的战船处:“当你们掳走莲柔时,便该有承担本人怒火的准备……弓箭手,上火箭,给我继续攻击。”
“不管云国师信是不信,莲柔现在确不在我们……。”
看来云帅终究不信,白清儿话犹未已,反而遭到了更猛烈的重创,在云帅的喝令下,五艘敌船立即弃下其他两船不理,抱尾穷追,以千百计的火箭蝗虫般向逃船射去。
“蓬”!的一声震天巨响中,阴癸派最后的逃船船尾处终於中箭起火。
两岸山峡最高处,原随云两人迎风而立,衣衫猎猎飞扬。
莲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喜道:“……是爹爹的声音,哦,白清儿那小贱人这下倒霉了。”继而,美眸朝原随云望去,俏鼻娇哼一声:“你最好将本公主放了,念在你没有为难我的份上,一切可既往不咎,否则,若是我爹爹亲来的话,你就惨了。”
她喜滋滋瞧着原随云,满以为能看见对方惊慌失措,诚惶诚恐的模样,谁知道原随云却仅仅是漠然的瞧了她一眼。便再次将眼光转向了战场。
轻轻的揉着额头,右手无意识的捋着披散于双肩的一缕头发,原随云心神飞快地转动着。无论是在原来的世界,还是在这隋末乱世中,他从来就不做无意义的事。
每次出手看似都与许多强敌交恶,实际上他却从来没有将自己置身于险地,所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正是如此。
他所得罪地那些人,实则在他决定不在这逐鹿九鼎的棋局中,仅仅做甩手看客时。便注定了两者间不分生死,决不罢休的命运。s
他,不过是将结局提前了而已——
这次也不例外……
首先,下方交战的一共有三方面的人,但东溟派势力最弱,而且似乎还是因为包庇了突利才受到牵连的。这很容易解释,与朱粲结盟的云帅乃是西突厥国师。而突利却是东突厥的王子,莫看东西突厥都是突厥人组成,实际上早就势成水火,谁都想将对方吞并。
当然,即使是没有这个缘由。以朱粲的枭雄心性,为了将富可敌国地东溟派掌握在手中,既然遇上了东溟派,也完全有可能将他们擒拿的,毕竟,以迦楼罗王的名声想要让东溟夫人同意出售兵器实在是难如登天。更何况,他家底早就穷得叮当响,那里还有购买兵器的能力,否则的话,也不会以炮制人肉干来充作军饷了。
剩下的还有以白清儿为首的阴癸派,暂时实力不明,虽然战船上仅仅只有白清儿露了面,但她既然身为阴癸派当代宗主,傻瓜都不会相信只有她一个人。
不过……对于原随云而言,无论那一方面地人都是敌手。
古往今来。荆州一地,在南北分裂时向为南方政权必争之地,故有“南方之命,悬於荆州”之语,实乃南方盛衰之关键。
荆州又分为南北两大要塞。南部要塞即是襄阳。白清儿有钱独关在手,等若是控制了襄阳。
南阳乃荆州北部要塞。而从已死在原随云的阴癸派云、霞两大长老口中得知阴癸派对于南阳也已经展开了行动,并且阴癸派中号称邪道八大高手之一的”云雨双修”辟守玄业已将吕重之女控制于手。
所以,阴癸派是必除的。
朱粲更是有不得不取南阳的理由,只因南阳最初就掌控于朱粲手中,不过后来迫于江淮杜伏威与辅公佑加上萧铣等南方诸侯的压力才不得不放弃南阳,另这块肥肉落到了南阳帮会势力手中,最后反为原随云所趁。
剩下的就只有云帅与突利,两人都是异族,前者与朱粲结盟,后者交好李阀,所图者都不过是想搅得中原大乱,只因每当中原一统,就是外族大祸临头之时,狼子野心,皆可杀之。像东溟派之流,原随云却是直接就忽略了,东溟巨舶上武功最强者都不过是单婉晶,用得着原夜帝刻意放在心里么?
如果是十年前,原随云神功尚未大乘之时,或许还要等到双方拼得两败俱伤时,然后去行那坐收渔人之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