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伯、仲雍对西伯侯之位一直不死心,如今梦想成真,自是大喜,当即对天子表示必会誓死效忠,永不生变。
姬昌是在前往羑里的路上接到这个消息的,羑里城中,原书中“军民父老,牵羊担酒,拥道跪迎”的场面并没有出现,反倒有许多路人指指点点,闲言碎语中不外是对“逆贼”的鄙视。姬昌已无心顾及这些了,因为那个定西侯的消息如当头一棒,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头。从这件事看来,天子对西岐的用心绝非一天两天了,但自己已是被囚之身,无力回天,只得徒呼奈何。刹那间,姬昌心中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东西,但恐惧和惊骇已经不容他再细想下去。
得到了升迁和奖赏的飞廉心中并不高兴,反而感到十分焦虑,那种寻常大臣所羡慕的封赏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多的实用价值,在这次行动中,他虽然立下“大功”,但实力折损却是不小,恶来中了银蝎的倒马毒神通,头痛欲裂,飞廉用尽力量才将其勉强压制下来;诸犍被朱天麟的昏迷剑所伤,时而昏迷,时而清醒,问他时,只是摇头,浑身颤抖。
飞廉施尽办法也无法救治诸犍,只得将情况禀告张紫星。张紫星考虑了一阵,答应请“国师”帮助救治。不久,“国师”便有了答复:救治可以,但必须将诸犍送至国师府一段时间,单独治疗,这段时间内,闲人不得干扰。
飞廉一听这个条件,顿时有些犹豫,毕竟并非真正是忠心于大商,而那位国师实在太过神秘,且实力深不可测,虽然同殿为臣,却不知道是敌是友,这样贸然把诸犍交到他的手上,也不知究竟有生什么事情。
由于诸犍实在无法医治,所以飞廉考虑再三,还是同意了这个条件。
当昏迷多时的诸犍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现自己身在一个奇怪的房间里,正躺在一张冰冷的铁床上面,腰部、颈部、四肢都被坚硬的金属环箍住,无法挣扎。四面的墙壁,包括天花板,都是金属制成,浑然一体,与普通的房屋架构完全不同,四周还镶嵌着奇怪的“灯火”,如同什么有法力的宝石一般,将房间照得十分明亮。
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是说到国师住所吗?主公还吩咐自己借这次治疗的机会设法接近国师,刺探其真实的身份、实力及其他隐秘,怎么会来到这个奇怪的地方?
这时,一旁的金属忽然缓缓裂开一道门来,走进三个人后,又神奇地自动关上。
为一人看着诸犍,关心地问了一句:“你醒了?”
诸犍一见此人,不由大震,这个人对他来说印象极其深刻,当年自己的一条手臂和尾巴就曾断在此人手中。那时这个人的修为还比较低,但后来由于此人的真实身份实在太过骇人听闻,所以自己根本无法报仇,只得忍气吞声。而随后不久,那人竟与另外一人闯入主公府上,将那天妖灭魂阵完全击溃,并掳走小诞和恶来,想不到那人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这人正是当今天子——受辛!
此时天子一身便装打扮,身后跟着一男一女,均是相貌俊美,令诸犍胆寒的是,这对男女身上散着淡淡的力量气息,甚至还要强过他的主公风伯飞廉!
而天子随后的一句话让诸犍如陷冰窟:“忘了替你介绍了,这位是寡人的御妹,那一位是她的夫婿,也就是你家主公风伯最惧怕的女魃和应龙。”
风伯?天子果然知晓了主公的身份!诸犍总算有几分心智,顾不得震惊,急忙解释:“陛下,我家主公是真心投效,为何……”
“真心投效?”张紫星露出讥讽之色,“寡人也懒得和你解释,你自己心里最清楚。你应该想得到,既然寡人把这个秘密告诉你,就绝对不可能让你活在这个世上。”
看这诸犍带着惧色的眼神,张紫星按下墙上的开关,墙壁的暗门分开,一个个盛满奇怪液体的玻璃容器被机械手臂推了出来,诸犍一见那容器中“泡制”的东西,面色大变,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无怪诸犍震惊,就连女魃和应龙看到玻璃容器中东西时,都不由吃了一惊。
十多个玻璃容器中,竟然全部都是诸犍!
这些诸犍全是变身后的豹身人的模样,相貌完全一样,作为“原版”诸犍都找不出自己与它们的差别,不同的是,它们都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沉睡。
“你究竟施的何种幻术?”诸犍的冷汗都冒了出来,似乎想到了什么,心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寒意。
“还记得当年我曾斩下你一尾一臂吗?虽然你早已痊愈,但那尾巴和手臂却被我保留了下来,这些年一直在对它进行研究,可以说,你是我研究时间最早、试验次数最多,实验资料也最齐备的一个对象。”张紫星耐心地解释道:“这些并非是幻术,而是真正的你,依靠你的尾巴、手臂制造出的你,只是并不具备你的独有意识和变化人身的本事,所以我需要对你本人实施进一步的试验。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没理由再拒绝。”
诸犍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心中的寒意却是越来越甚,叫道:“那个国师呢?是否他将我骗来此处?”
张紫星微微一笑:“忘记告诉你了,那个国师就是我这个天子,我们是同一个人……”
这个秘密的揭晓让诸犍彻底陷入了绝望,他想要变身作最后一搏,却被那昏迷剑的毒力所制,连普通人的力气都丧失了,不久,那毒伤又开始作了,他的意识渐渐模糊。
看着昏迷的诸犍,张紫星露出冷笑,只要试验一成功,饶是飞廉精明过人,也要在阴沟里将那贼船翻个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