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见他一来就提出此事,知道十分重要,当即命左右退下。菡芝仙善解人意地带着邓婵玉,与女魃一同离去。在殿外时,邓婵玉本来还想竖起耳朵偷听,被菡芝仙拉了一把,只得乖乖的随同离去。
大殿中只留下瑶真人与张紫星两人,瑶真人看了一眼张紫星,露出奇怪之色:“可是出了大事?陛下的为何修为倒退了这么多?上回陛下自我西昆仑离去时,尚是金仙上阶层次,如今竟退至了金仙下阶!莫非是上回离开之后,又遭了什么祸事?”
金仙下阶?怎么这会儿又“退步”了?还真快!张紫星一阵错愕,听得瑶真人问题,有心进一步增加她的好感,以便那相求之事,顺势将大闹天庭、毁困仙塔与长乘道人之事说了出来。
瑶真人听得双目大亮,能够让昊天与金母这对狗男女吃了个这么大的亏,直感觉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同时,对那位让张紫星不惜亲身犯险的龙吉公主也暗暗羡慕。当听到他身中金母的诅咒与毒术时,瑶真人不由花容失色。
她自己也是金母恶毒诅咒的受害者,全靠上回昆仑镜的作用,以及他至今仍不知情的恩爱缠绵,方才解除,从而尽复玄仙上阶巅峰的修为。如今听得张紫星也中了这等恶咒,怎能不惊?
张紫星不以为意地说道:“那咒术如今并未作,想是已经无妨了。”
瑶真人露出紧张之色:“陛下,此事非同小可,我曾遭过那元卿的毒手,深知着毒咒的潜伏期极为隐秘,一旦作,只怕就难以解救。陛下的修为境界倒退,极可能与此有关,能否让我施术仔细探查一番?”
张紫星本想说自己的魔体不畏一切毒术咒术,见道瑶真人少有的关怀之色,鬼使神差地没有说出真相,而是答应了下来。
瑶真人款款来到他座前,玉掌闪烁着淡淡的光华,朝他额头按去,在距离一个拳头宽时停了下来,那光芒直透入他的天门,一路朝全身探查而去。
张紫星嗅着她身上那股兰花一般的淡雅清香,没由地想起了当初在西昆仑炼药时,梦中那香艳旖旎的情景,女主角赫然就是这位西王母娘娘,不由心神荡漾。
瑶真人将仙力在张紫星体内探查,感觉果然并无什么异样,只是感到他身体有些热,心跳特别厉害。她疑惑间,正好迎上了男子那有些炽热的目光,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当即面色通红地收回了手掌,很自然地退了几步,实际是与他拉开“安全”距离,却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比他方才跳得还要厉害。
张紫星隐隐地察觉到了瑶真人对他似有种特别的感觉,却怕得罪这位娘娘而不敢挑明。瑶真人曾遭感情挫折,性情偏激孤傲,绝不能轻易招惹,若是不小心触动了她的逆鳞,休说是结盟与求助了,只怕是连从西昆仑全身而退都成问题,当下也不敢再多看,将目光移向一旁。
瑶真人强自镇定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此事甚是奇特,不过陛下似并无大碍,可能是是耗费了境界修为而排除毒咒,虽退至金仙下阶,却能保无虞。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我与菡芝道友近来炼就了三颗乾坤返生丹,陛下可拿去,以备不时只需。”
“多谢娘娘。”张紫星知道乾坤返生丹的珍贵,很可能对三霄的元神之伤也有不小的作用,当下谢过瑶真人。
瑶真人微笑道:“陛下何必客气。只是今日陛下前来,只怕另有要事吧。”
张紫星点了点头,将诛仙阵之事说了出来,并语气诚恳地请求瑶真人相助。
瑶真人听罢,面上露出犹豫之色:“此事请恕天瑶难以相助。”
虽然张紫星对这个答案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听到瑶真人亲口说出来,还是不免失望。
瑶真人见他黯然的表情,心中不忍,叹道:“陛下,并非是天瑶害怕得罪圣人或是入世应劫。若是换作平时,单凭陛下大闹天庭之事,我也会义不容辞地相助。只是,如今我……我身体有碍,百年之内,只怕是不能妄动仙力。还请陛下谅解。”
张紫星吃了一惊:身体有碍?究竟是什么病?使她百年之内不能妄动力量?
他连忙追问瑶真人是何恙,以寻求办法解救。在他看来,如果能求得三霄肯双修,那么那一颗往生莲子就可以拿来治愈瑶真人身上的隐疾。往生莲子神效无比,就算是金母那般恶毒的诅咒,也可根除。
然而瑶真人对他的探询却是避而不答,被问得急时,俏脸甚至涨得通红,也不知是羞是恼,随即拂袖而去,只留下一脸错愕的张紫星站在殿中。
无奈之下,张紫星只好来到菡芝仙的住处,对菡芝仙、邓婵玉和女魃说起此事。菡芝仙等人也说起了当日他离开西昆仑后不久,瑶真人身上所生的古怪变化。
印象最深刻就是邓婵玉,她明显的感觉到这位师尊的脸上多了几分慈爱,少了几分冷意,这一点,就连服侍西王母的仙女也深有同感。
这应该是一种良好的趋势,而不算什么病吧!但为什么瑶真人说百年之内不能妄动力量呢?
张紫星百思不得其解,但西王母既已拒绝,那么他只好赶鸭子上架,亲自出马。反正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索性下定了决心,在菡芝仙的护法下,接受了定商剑中的陷仙剑气。随后还未领悟多久,瑶真人又派遣三青鸟前来邀请他参加晚宴。在晚宴上,瑶真人似乎忘了方才的不快,与他宾主尽欢。
夜晚,张紫星就在菡芝仙的房中住下。张紫星将近来生的事情尽数说了一遍,菡芝仙听闻夫君竟然大闹天界、与天帝天后鏖战,并与西方教赌斗、吞噬六品莲台、险遭爆体之祸。虽然如今已知夫君无恙,但菡芝仙心中还是难免一阵后怕。听闻掌教圣人器重于他,日后还要他与圣人争斗时,一颗芳心不由又悬了起来。
张紫星知道菡芝仙关心自己,搂住她的纤腰,尽说些重逢后的体己情话,将话题岔开,菡芝仙听得眉目含情,双颊绯红。张紫星久未品尝这位金鳌岛女仙那动人的娇躯,忍不住开始动手动脚。菡芝仙早就将身心尽数交付于他,只剩两人在场时,也抛下了平日的矜持,婉转相就。两人久别胜新婚,自有一番激情缠绵。
虽然张紫星已布下紫罗迷障,但那番动静却瞒不过身具位阶之力的整个西昆仑至高的女主人,这也使得在琼玉宫的大寝宫中,某位真人彻夜辗转,难以安眠。
第二日,邓婵玉来见张紫星时,虽然菡芝仙一早便将床铺的凌乱与“痕迹”收拾妥当,但邓婵玉还是轻易都地从菡芝仙面上娇羞的容色猜出了两人昨晚的“激情大战”,脸上不由一阵绯红,趁菡芝仙不注意时,狠狠地踩了张紫星一脚。
张紫星只当那一脚是挠痒,在仙识中对邓婵玉说了好一通情话,听得这位女侠面红耳赤,偏生还要装的若无其事地与菡芝仙交谈。菡芝仙自是看出了邓婵玉的异样,白了张紫星一眼,不许他再“欺负”这个姐妹。
邓婵玉领着张紫星与菡芝仙来到大殿,瑶真人在宝座上见到张紫星时,想到昨晚所听的“声音”,面上飞快地掠过几分红晕,为缓解尴尬的心情,开口道:“陛下,昨日之事我又仔细计量了一番,还是觉得无能为力。但我此秘传法诀一套,十分神异,陛下若能修习精熟,将来定能挥出奇效,还要胜过我玄仙上阶巅峰的力量,还请陛下不要嫌弃。”
张紫星听得这法诀竟然能胜过玄仙上阶巅峰的力量,心中大奇,点了点头。
瑶真人见张紫星肯,手中放出一团蓝色的光芒,缓缓飞来。渐渐没入他的天灵盖中,张紫星只觉脑中忽然出现了一部奇异的法诀,尝试着一运转,竟是毫无凝滞,仿佛本来就与他是一个整体一般。
张紫星虽然对这法诀的功效将信将疑,但西王母很明显是一片好意,当下谢过瑶真人。由于他已下定决心,接受了陷仙剑气,所以也不再提让瑶真人参加诛仙阵之事,只是说有可能弄到十二品莲台的往生莲子,以助瑶真人排除病厄。
哪知瑶真人面色泛出红晕,只推说此恙乃命中之劫,无须化解,但百年之期不可缩短。张紫星看出瑶真人有难言之隐,也不便多问,以免再重演昨日的不欢而散,暗中却打算日后有空时,请神农来帮这位西王母娘娘治一治。
张紫星有心带菡芝仙与女魃离开西昆仑,但菡芝仙自忖商青君在朝歌基地中为夫君训练机甲,而自己不能无所作为,应该尽一切的努力为夫君的大业出力,当下宁可受分离相思之苦,执意不肯离去,要留在西昆仑“助”瑶真人炼丹。
面对着这样好的妻子,张紫星还能有什么话说?瑶真人也看出两人的恩爱,暗暗感慨,将那三颗乾坤返生丹与许多珍贵的丹药尽数付与张紫星。菡芝仙是个内行,知道那些丹药的珍稀,对于瑶真人的慷慨不由惊讶。虽然瑶真人一再强调是自己无法参加诛仙阵,心怀歉意,给予张紫星的一定的补偿,但敏感的菡芝仙还是察觉到了一些其他的什么东西。
菡芝仙不愿意离去,女魃也顾全大局留了下来,但邓婵玉却一心想下山帮助张紫星,使出撒娇神功对师尊好一番软磨硬套。瑶真人沉吟一阵,答应了下来,并赐下自己亲用的护身法宝云霓宝裳,嘱咐她万事小心,若有变故,可及时返回西昆仑。
邓婵玉大喜,拜谢西王母,喜孜孜地来到张紫星面前,也不管他答不答应,一副“反正就跟定你走”的模样。张紫星知道这位女侠有时候不能以常理计,索性配合地做出了“任你宰割”的模样,让邓婵玉抿嘴暗笑。
菡芝仙与女魃一直将张紫星、邓婵玉送到玉山之下,而瑶真人则远远地站在琼玉宫外,直至目送着两道遁光的离去,神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温柔。末了,忽然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面上温柔之色更浓了。
张紫星带着邓婵玉一路飞行,暗忖这丫头也有多年未与闺中密友商青君见面了,此番须得先将她安置在朝歌,再往三仙岛一行。
就在往朝歌半路时,张紫星忽然感觉到超脑有异常信号传来,打开一看,竟是曹宝传来的加急警讯,不由大吃了一惊。
曹宝不是和小哪吒、萧升一道往三仙岛送信么?这通讯器是张紫星上次大闹天界后特地交给曹宝的,操作十分简单,用于传讯之用,不料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好在此时他正在去朝歌的半途中,若是还在那西昆仑仙山,只怕还会因为仙山的力量而没有“信号”。这信号亮的甚急,但亮了几次后,居然断了声息一般,再无响应。
张紫星心中一紧:莫非三仙岛上,真的出大事了?
他心知有异,吩咐邓婵玉自行去朝歌,自己则朝三仙岛而去。邓婵玉看出他必有事故,坚持要一同前往。张紫星知道事态紧急,也来不及劝说解释,只好答应带上她。
由于邓婵玉的遁光速度不快,张紫星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揽住她的腰身,将赤血遁术施展了出来。
邓婵玉被他忽然揽住腰,只觉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传来,不由想起了上回被水火神锋所伤,赤裸被他一览无遗的情景,心中大羞。不过邓婵玉对他早已情愫暗生,也做好了“非君不嫁”的准备,所以象征性挣扎了一阵,随即乖乖地帖住了他。
张紫星抱住邓婵玉温暖的娇躯,也不免有些漪念,但他更担心的是三霄与三个徒儿的安危,当下全速朝朝东海方向飞去,那赤血遁术的可怕速度也让邓婵玉暗暗咋舌。
张紫星的担忧并非多虑,此时的三霄,确实遇到了大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