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了这场接风酒,接下来就是适应军营的生活,对此李愔是叫苦不迭,其它的也就罢了,最让他讨厌的就是每天都要到李绩那里点卯,所谓点卯,其实就是在早上七点时,到帅帐里点名,若是过时不到,轻则军棍重则杀头。
做为一个每天睡觉睡到自然醒的懒人,突然要每天早起,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李愔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在喝过接风酒的第二天,李愔就被李绩任命为医护官,这个名字还是李愔自己起的。并且从军中挑选了近千名士卒,以及原来军中就有随军大夫,全交给李愔做培训,将他口中说的那套新式伤口处理办法传授下去,并且负责以后的伤员抢救工作。
这个医护官和军需官一样,都属于二线人员,平时也不用上战场,这点倒是很合李愔的意思,只是既然在军中任职,自然受军法管制,因此李愔不得不和其它将官一样,早晚都要到帅帐中应卯,而且没有军令的话,也不能私自外出。幸好这种生活只持续了三天,因为李世民终于来了。
咧咧的寒风中,以李绩和牛进达为,除了值勤的将官外,几乎所有的人都来到这条通向辽西的古道上,等着大唐陛下的御驾前来。李愔也身着盔甲,骑在马上与一帮将官混在一起,因为等的太无聊,正和旁边一个年青的将领聊天打屁。
“表兄,既然你营州那么多胡民,而且时不时就闹次事,那你干脆和我合作,你负责派人把营州那些不听话的胡民都抓起来,然后由我收购送到煤矿上为奴,这样不但可以消除那边的隐患,也能给自己带来不少的收入,你看这样如何?”李愔一脸笑嘻嘻的说道。
能让他叫一声表哥的,自然就是那个在战争之初大放异彩的营州都督张俭了,张俭的母亲是李渊的义女,因此李愔和他自然算是表兄弟。李愔刚来军营,两人就认识了,而且同样都是出身纨绔子弟,自然有很多的共同话题,刚才张俭就向李愔报怨,说营州那边的胡民不好管制,这次他之所以逼胡民出兵,并且放在阵前做炮灰,就是为了消耗胡民的实力。
听到李愔这个丧尽天良的提议,张俭也十分意动,营州那鬼地方可不比关中,军营里都是过的苦哈哈的,若是能有这条财路的话,倒是可以改善一下军营的生活。不过他也有自己的顾虑,想了想才道:“六郎,虽然胡民喜欢闹事,但在名义上,却还是我营州的子民,若是我这个做都督的,竟然派兵掳境内的子弟为奴,会不会让人参我一本啊?”
“表兄你误会了,我又没让你明目张胆的派兵去掳人,到时只要你手下的兵脱下号衣,谁认得他们是兵是民,若是你还不放心,那干脆把掳人的事放开,我登州城别的不多,可是捕奴队却是多的是,这些人不但实力雄厚,而且个个在长安都有自己的背景,有那些长安城的大佬在那里镇着,谁敢不开眼找你的麻烦?”李愔继续笑呵呵的诱惑道。
“行,干了,我他娘的早就看那帮胡人不顺眼了,要不是碍于法度,真想带兵把他们都给屠了!”张俭也是个爽快的xìng子,而且又早知道李愔的人品和势力,有他这位齐王殿下保自己,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咦?六郎,好像还不行啊?”不过张俭话音刚落,立刻又想到另外一件事,于是又急忙说道,“为兄这次也算是立了点功劳,按我听到的风声,朝廷好像要对我进行封赏,如此一来,很可能会调离营州那个鬼地方啊?”
张俭的父亲既然能取到李渊的义女,自然也不是普通人,张家在朝中也有些关系,对一些事情也能听到些风声,因此张俭才会如此说。
“嘿嘿,表兄,这个你可能就不知道了。”对于这个问题,李愔自然早就想到了,而且他之所以如此拉拢张俭,自然也是有自己的原因,于是笑呵呵的说道,“小弟已经从朝中得到确切消息,等高句丽一灭,国土都要并入大唐,除了辽东之外,其它高句丽国土统一划归新成立的安东都护府,而表兄你,就是都护府的第一任都护!”
“什么?这……这是真的?”张俭陡然听到这个喜讯,震惊的高声叫了出来,引得周围的将官纷纷向这边看来。李愔也没想到张俭如此大的反应,急忙笑吟吟的对看过来的将官拱拱手,而将官也都认识李愔,知道这位是齐王殿下,因此一看对方如此客气,自然是受宠若惊的纷纷还礼,同时心中对李愔也有了几分好感。
“六郎,你快告诉我,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张俭可顾不得周围人的目光,而是紧紧抓住李愔的手臂,一脸焦急的问道。都护与都督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里面所蕴含的意义却是天壤之别,都督最多只是执掌一州的兵权,但是都护却完全不同,无论是军事还是民政,都由都护一把抓,权力之大,想想都让人眼红。而且张俭之所以如此激动,自然也有一些隐情在其中。(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