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之前,他还是万众欢呼,前途无限,未满三十岁的武尊高手;一刻之后,就只是地上一具冰凉的尸体。
令飞修只觉得手心潮热,冷汗从他那高高的鹰钩鼻子上一滴滴地掉落下来。
操!是哪个白痴去惹的风家!
他在心底暗骂一句,胆气沮丧。
鹰王宗上上下下,以他老鹰王令飞修为,全都是不择手段的小人,但不择手段,也要看对谁,值不值得。
栾家七鹰不过是不成器的弟子,何况早就离开了鹰王宗,给五羊城地方上的一个小家族办事,不知为何会死在风子岳的手里。按照鹰王宗护短的传统,上风家取讨个说法,也就是了,谁知道七鹰的师父竟然拜托了嗜杀的铁翼道人,直接去风家挑衅。
以令飞修狂妄自大的个性,这种行径他也并不在意,毕竟谁也不愿意招惹上一个像抹布一样拧不干的老 鹰王,鹰王宗也因此占了不少便宜。
谁知道这一次便宜没占到,碰上了风子岳这个硬茬,令飞修的亲传弟子挂了好几个。消息传到令飞修的耳中,自然是惹得他勃然大怒。
单栾家七鹰的事情,他自然不在意,但这几个亲传弟子的死,他却不能不管。
风郑大比,他想来跟着打落水狗,谁知却见到了有如神魔一般的风子岳。
操!惹谁也别惹他啊!
令飞修心中悔恨不堪,自然是痛骂铁翼道人人头猪脑,恨不得立刻回去将这个废物扫地出门!
这时候却见朱允照笑嘻嘻地凑了过来,还拱了拱手,“令老师,侥幸!侥幸!你那个玄铁鹰爪,这次可是归我了……”
擂台之上血溅三尺,在场的人都看得呆了,倒是朱允照生于皇族,见惯杀戮,种种残酷场面见得多了,不以为意,第一个恢复平静,顿时想到这次下注果然博到,赚了一大笔。
朱允照促狭地眨着眼睛,气得令飞修又是肺叶生疼,这次以为稳操胜券的下注,居然亏得连棺材本都掉了。这小辈还来挑衅,若以令飞修平日脾气,管他什么小王爷,只怕要当场翻脸,但他现在心中惊惶未定,哪有心思跟小辈纠缠。
风子岳一剑斩了郑龙,飘然落地,意态潇洒。
只是背对观众,面色苍白,额头上却是微微见汗。
这一场激战,历时不长,所耗心力,却是极多。
悬崖百丈冰蓄势而,就如万仞绝壁,遗世而独立,当其崩时,一剑斩落,无人能当。
但在蓄势之时,却要以自身来抵抗重重的压力。
郑龙的百兽怒潮,乃是一门非同小可的绝技,饶是风子岳经过剑骨锻身,已成剑胚之躯,也还是浑身骨骼经脉剧痛,几乎要被那巨大的冲击力砸得粉碎,只有靠着坚毅的意志和毅力,才能咬牙支撑了那么久。
他如今浑身酸痛,玄气耗尽,几乎已经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
风子岳从怀中掏出一颗大还丹,暗中一口吞下,缓缓调息,心知杀死郑龙的代价也是极为昂贵。
幸好,下一个对手,只是身为大武师的郑经纬而已。
他转过脸来,面色已然如常,目光淡淡地投向在左侧高台站着的郑经纬。
在旁人看来,风子岳自然是云淡风轻,丝毫不以斩杀一个武尊而感到兴奋。
“这才是高手风范!”也不知道今日一战,有多少青年埋下了憧憬和希望,都是回家勤练武学,希望有朝一日能如风子岳这般一飞冲天。
郑屠面容哀戚,听得诸葛诞沉声宣布结果,有人收拾孙儿残尸之时,忽然拉住了郑经纬,目光凶恶,塞给了他一颗药丸。
“经纬,一会儿比试之前,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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