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也不由得呆了一下,恭维说:“易先生,这是您的女友么?您有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友。”
易尘矜持的笑笑,亲自把樱带到了他的座位上。樱轻轻的把握在左手的长剑鞘交给了身后的一个特忍,那个特忍‘嘿’了一声,恭敬的结果长剑,轻轻的退后几步,和另外一个特忍盘膝坐在了餐厅的角落里,就彷佛两尊石像一般。
易尘第一次注意到了樱的宝剑,微笑着说:“樱先生,您的剑形式如此古朴,您也一定是个剑道的好手吧?”
樱微笑,但是不怎么谦虚的说:“按照山口木族长的话说,我的力量在天下也很少有人能及呢。我喜欢华丽灿烂的剑法,就好像樱花最繁美的时刻,然后,敌人的鲜血,就是献给樱花的祭品呢。”
易尘嘴里大加恭维,神念偷偷的朝那柄长剑窥探了过去,马上,一股极度黑暗、邪恶,充满了杀气的剑气把易尘的神念逼了回来。易尘心里大惊,这柄剑的威力,也似乎太恐怖了些……嗯,易尘的脸上挂上了微笑,能够操纵这么一柄剑的人,也许,和亚瑟能够有一场非常辉煌的打斗吧?
如果在两人巨斗的时候,在远处用单兵反坦克导弹袭击,也许,会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干掉亚瑟的手段哩……至于樱的死活,关易尘什么事情?
樱虽然城府比较深,但是毕竟是初次出道,哪里见识过如此近乎不要脸的恭维之词?易尘已经把他吹成了一剑可以劈断喜马拉雅山脉的神人了,樱的脸终于通红起来,连连摇手说:“不,不,不,您太过于赞许我了,我的力量能够劈开一块巨石是不假,可是没有能所说的那样强大呢。”
易尘微笑起来,示意戈尔送上了好酒,给樱倒上了一杯。
樱惊喜的出声:“咦,这是关东的清酒啊……您真是有心了。能够在伦敦喝到这么正宗的清酒,我也没有想到呢。”
易尘大方的说:“小意思,如果您喜欢,那么等下我送您几瓶吧。”
樱连连点头:“那么,有劳了。关东啊,以前在日本的酿酒界没有任何名气,他们的酒被称呼为杂酒,可是,他们尽心尽力的钻研,终于酿造出了日本最好的清酒,成为日本清酒的象征呢……这种精神,值得我们武人学习啊。”
易尘不咸不淡,冷冷热热的和樱谈着,而樱则觉得易尘简直就是自己最知心的朋友,基本上是无话不说的和易尘交谈起来……
杰斯特坐在桌子边上拼命的灌酒,心里哀叹:“唉,又一个纯情的傻瓜被老板骗了……妈的,这种刚刚出道的frshan,果然容易对付啊……不过,难道他的剑法真的很厉害?和菲尔比比看,不知道谁赢呢。”
易尘和樱‘亲密无间’的交谈了大概一个小时后,维金斯才大大咧咧的带了七个下属走了进来,大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来迟了。”
樱皱起了眉头,很不满维金斯打断了他和易尘的交谈,不由得出言讽刺说:“据说英国的绅士宁愿提前半个小时到达宴会场所的大门口等候,也不愿意迟到有损自己的身份。原来我听说的都是错的。”
易尘暗暗好笑,既然您话了,那么您就解决剩下的问题吧。
维金斯勃然大怒,看着樱是个衣着古怪的小子……嗯,有点像是个姑娘……于是大声叫嚷起来:“易,这个不懂礼帽的小子是什么人?他凭什么来这里?”感情自从樱到了伦敦,并且取代了山口的地位后,维金斯还从来没有见过樱的。
樱高傲的站起来,漂亮的大眼睛眯成了细缝状,寒光闪烁的说:“我?我是山口组在伦敦的新的负责人,樱。听易先生说过,今天晚上还要宴请我们山口组的那位亲密的合作伙伴维金斯先生,您就是维金斯先生么?和我想的不是很同呢。”
维金斯呆了,他怎么想得到面前这个年轻的,英俊得近乎美丽,美丽得近乎娇媚的小子,竟然会是山口组新的负责人?最近自己忙于走通上面的关系,似乎忽略了和山口组的结交,这下明显被易尘弄走了好处,他如何不后悔?
维金斯连忙尴尬的笑起来:“啊,对不起,对不起,今天是菲克议员先生和我商谈一些重要的事情,所以耽搁了一点时间……这个,樱先生,以后我们合作的地方还多,希望您不要介意。”维金斯认定了山口组大规模走私带来的利润,他可舍不得得罪樱这个财神爷。
樱冷漠的坐了下去,易尘好笑的示意:“维金斯先生,这边请,啊,您坐樱先生的对面,对了……菲尔,带其他几位先生出去好好的乐乐,不是准备了这么多小妞么?您还停在这里干什么?”
维金斯的下属看了一下维金斯,维金斯点点头,挥手示意他们离开,七人跟着菲尔走了出去。
易尘拍拍手,吩咐说:“菲丽,可以命令厨师开火了,啊哈,告诉他们,如果能够让客人满意,我给他们十倍的佣金。明白么?”
菲丽微笑着点头,带着一身紫色长裙的莎莉走了出去。
维金斯有点尴尬的端起酒杯:“两位,东方人讲究喝酒赔罪,是么?那么,我自己罚自己三杯酒吧。”
易尘端起酒杯,和维金斯笑呵呵的示意,然后脚在桌子下轻轻的踢了樱一脚。樱这才端起杯子,和维金斯互相示意,三人干了一杯。
维金斯有点没话找话说:“易,这次请我们过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么?啊,您现在可是伦敦城的大老板,所以我是尽量快的赶来啊。”
樱皱起了眉头,对维金斯的印象恶劣了十倍以上。
易尘好笑,没想到樱这小子还很是知道一些情理了。想来也是,您维金斯先生既然接到了我的请贴,还眼巴巴的跑去菲克那里商谈事情,最后还要迟到这么久。尤其失败的地方,是用那种羡慕夹杂着不屑的口吻说易尘的身份,这不是让人看低他的身份么?
易尘点点头,转动了一下酒杯说:“是这样的,我和樱先生上次说过了,我将会把伦敦城的东区出让给山口组,由山口组控制那边的地盘,方便他们开展生意,您明白的,山口组许诺了我们不少的利润分成,这不是小事,所以我必须作出一点点牺牲,是不是?”
樱笑起来:“我非常感激易先生的豪爽,我们山口组不会忘记易先生的好处的。”
维金斯也心情大爽的笑起来:“易,您是个大人物,您是明白人……是啊,给山口组地盘了,他们方便经营自己的事业,他们的车辆需要仓库嘛……这样,我们的利益就有了保证了。”
易尘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沉声说:“所以,我这次就是觉得,我们有必要就其他的问题谈谈。”
维金斯愣了一下,不知道易尘到底要说些什么。他对着樱看了一眼,樱没搭理他,但是好奇的眼睛也是眨都不眨的看着易尘。
香风吹过,菲丽轻轻的掠了回来,坐在了易尘身边,莎莉则是跟在她身后,随后站在了她的座位后三米的地方。
易尘拍拍菲丽的小手,微笑着说:“既然我让出了伦敦城近乎四分之一的地盘,既然山口组出了大力气,准备开辟这条走私线路,我们为了我们未来的利润,都投入了很多资本。那么,我认为维金斯老朋友不应该坐享其成,您应该也增加一点点投资。”
樱微微的点头,他是深有感触,是啊,为了这条走私线,ju花已经伤亡了一千多人,谁说代价不大呢?
维金斯却是愣了一下,大声说:“不可能,易,我已经付出了很多。”
易尘不满的看着他,沉声说:“老维金斯,表现得像个绅士吧,我们在座的三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要弄得自己像个街头的小混混。您付出了很多?是啊,您带着山口先生来找我,要求我帮你们出力干掉那些不同意山口组在伦敦开设分部的人,您不顾道上的规矩,出卖了格兰特的利益,最后许诺我很多好处,让我干掉了格兰特。”
不等维金斯出口分辩,易尘继续数落他:“您呢,您在山口组和我之间左右逢源,您不过是起到了一个引路人的角色,可是您已经占据了山口组赌场的一部分收益,同时您也得到了山口先生的许诺,您将在走私的汽车中分一杯羹,告诉我,您凭什么得到这些?”
维金斯刚刚张开嘴,易尘就堵住了他的话:“想想看吧,您没有出动一分钱,您没有出动一个人,可是您占据的好处比我还多……得了,得了,不要表不满,您看,我的人干掉了格兰特,您知道,我还干掉了其他的老板,我占据了伦敦城大部分的地盘。可是现在,为了我们将来的利润,我主动的出让了伦敦城的东区,而您呢?您死死的守着您的传统利益,您丝毫没有个我们任何奉献……您的赌马,答应过我的,可是我一点点好处都没有得到。”
樱轻轻的鼓掌:“我也是这个意思呢,没有作出付出的人,我是不会给他利润的。”
维金斯大叫起来:“好吧,好吧,易,您说,您要我付出什么?我不过是一个养着几匹马的穷老头子,我手下没有好的枪手,我手头也没有很多的钱,您看着办吧。”
易尘冷酷的说:“您地下赌马,外围利润的60%拿出来,我拿31%,山口组拿29%,作为我们出力出人出地盘的补偿,您同意么?”
维金斯目瞪口呆的看着易尘,喃喃的说:“天啊,您这是要杀了我。我剩下的40%不足以养活我的,易,我不象您,我经营的是小买卖,不如按照上次的提议,您在外围下注,我给您内幕消息,这样不好么?”
易尘咬牙说:“不,维金斯,您不要在我面前装穷,您去年外围赌注的利益,超过了八亿美金,该死的,您想骗我?就连南美洲都有人来买您的外围,您的利润丰厚,该死的……您在哭穷。”
维金斯愣了,呆呆的说:“您怎么知道……您收买了我的人?该死的,告诉我,是那个婊子养的出卖了我?”
樱不屑的摇摇头,举杯喝了一杯。
易尘阴森的说:“那么,您同意么?我不会说出那个人的名字的。”
维金斯大叫起来:“易,您不守道上的规矩,您,您,您居然在我的内部安插人手,这是彻头彻尾的背叛了我们的友情的举动。”
易尘摊开手:“天啊,天啊,维金斯,表现得像个绅士,好么?如果您真要知道他的名字,那么我就说了,您可以拿着枪去打死他……菲克议员,您去干掉他吧,不是您上次对他吹嘘您的外围利润多么丰富么?您不是要求他让您的某些生意合法化么?您不是还在他面前说了一些对我不怎么中听的话么?得了,得了,我借您一柄手枪,您现在去打死菲克吧。”
易尘反手把自己的银色勃朗宁拔了出来,仍在了桌子上,出了‘咚’的一声大响。
樱偷偷的笑起来,漂亮的眼睛搞怪的看着维金斯,偷偷的做了个幅度很小的鬼脸。
维金斯呆呆的看着手枪,彷佛一个被针扎了一下的气球一般软瘫在椅子上,无力的说:“易,算了吧,您要求的比例太大了,给我留下一点利润吧。”
易尘丝毫不让步:“得了,我的要求不高,我给您留下了40%。我的人辛苦的给您卖命,干掉了这么多人,他们需要薪水、奖金、抚恤金,同时还有好的军火,他们甚至需要找几个姑娘轻松轻松;山口组,他们付出的更多,他们的货轮需要燃油,下属需要放薪水,日本人喜欢吃鲸鱼肉,这还得从东京买回来……得了,得了,您说吧,一句话,答应不答应。”
维金斯低沉的说:“让我考虑考虑吧,易,您是个魔鬼……汽车走私带来的利润,不见得会有我给你们的多啊,我要亏本的……如果仅仅是几千万,我根本不会……”
樱的脸色都变了,哼了一声说:“几千万,您把我当乞丐对付么?维金斯……如果不是看在山口那个无能的家伙,和您有一段交情,我……哼。”
餐厅的大门开了,一行穿着雪白衣物的人走了进来,手上的银盘子里面拖着的是一个个巨大的银碗。
樱扬起了眉毛:“易,日本人?”
易尘轻轻的点头,那些厨师把在菲尔那群训练有素的下属的帮助下,把银碗放在了桌子上,揭开了上面罩着的巨大的水晶盖子。
樱出了由衷的赞叹声:“太感激您了,易,您这算是给我接风么?太感激了。”
维金斯也不由得点头:“非常漂亮的饮食。”
易尘笑着说:“樱先生,算是给您接风,祝我们的合作顺利、愉快。这些菜,我不知道名字,反正那些厨师需要什么材料,我就叫人去收购了……当然,有几道菜我还是认得的,例如清炖河豚,河豚粥,河豚刺身。啊,对了,都选择的毒性最大的虎皮河豚,保证味道鲜美。”
樱已经举起了筷子,品尝了起来,连连点头说:“太美味了,谢谢您,易。”
维金斯则已经变了脸色,河豚?那种剧毒的东西?天啊,没事我干吗吃这些?得了……这些菜也不知道哪些里面有河豚肉,哪些没有,还是这盘豆腐看起来安全啊。
于是,易尘、菲丽、樱三人大吃大喝,而维金斯则是拼命的对付一份水煮豆腐,狼狈的在那里给盘子里面加油加醋,看得人心酸。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三个年青人虐待老人呢——
酒足饭饱,易尘擦擦手脸,继续问:“维金斯先生,您考虑好了么?”
维金斯刚刚用叉子叉起了一片豆腐,闻言一愣,小心翼翼的说:“易,给我几天时间考虑一下好么?这么重大的事情,我无法马上决断的,我要考虑下属的生活啊。”
易尘轻轻的点头,叹息了一声。
维金斯是第一个告辞的,他带着人走出去以后,樱在餐厅内痛骂一声:“八嘎,无能又胆小的懦夫……我不需要这么一个合作者,他既然不能给我们任何好处,我们为什么要找他合作呢?他唯一的用处,也就是让我们山口组和易先生搭上了关系罢了,我们不再需要他了。”
易尘笑起来:“您的意思,也是说,我们不再需要他了?”
樱眯上眼睛笑起来:“是啊,我‘也’再说,我们不需要他了……那么,告辞了,我想,我们会有非常好的合作前景的。易先生,我坚信这一点。”
易尘笑眯眯的点头,拱手送客——
维金斯坐在自己的车内破口大骂:“两个混蛋,他们把我当作什么了?居然敢逼迫我维金斯出让自己的利润?该死的……居然吃河豚那种没有文化的东西,我还以为他会准备意大利的美事,法国的大餐……随便着个餐厅,我还要吃点东西……该死的,不过,菲丽那小妞今天真漂亮,找遍伦敦也找不到第二个啊。”
维金斯正在车子里面撒老大的脾气的时候,他的五辆车的车队已经驶入了闹市区。
十几个人突然从人群中冲了出来,举起了手中的大口径霰弹枪,把路边英国政府设立的社会公共安全监视系统的摄像头打成了垃圾,然后,上百人从人群中涌出,各种不同的轻重武器对着维金斯的车队疯狂开火。
已经换了一身高贵服饰的恰利兴奋的把衬衣从腰带那抽了出来,领带也松垮垮的挂在脖子上,他手中改造过的冲锋枪‘当当当当’的打出了一长串的大口径穿甲弹。大概五十个人是使用的这种武器,维金斯所乘的车子侥幸没有被击中,但是他前后的四辆车已经在弹雨中被打成了筛子,轰然爆炸了,车内的保镖根本就来不及反击,当场惨死。
恰利狂笑着把手中的冲锋枪扔给了身后的小弟,换了一杆大口径的霰弹枪,和二十多个人团团围住了维金斯的车子,一群人狂呼乱叫着:“维金斯老小子,这次你死定了吧?阿哈哈哈哈……”
枪口出了浓密的青烟和刺目的火光,一大片一大片的粗大的铅丸把维金斯的车子打得惨不忍睹,眼看车辆就要爆炸的时候,恰利他们停火,然后打开车门,把维金斯拖了出来。维金斯两个残存的保镖挣扎着爬了出来,但是脑袋马上被霰弹枪近距离打成了烂西瓜。
恰利低声吼叫着:“老板吩咐我们当场打死你,知道么?虽然我很想吊死您,但是老板的命令是不能违抗的……但是我很乐意让您享受一种昂贵的死法。”
他们把维金斯丢在了闹市的十字路口中心,百多人同时瞄准了他开火。一分钟的激烈扫射后,维金斯的尸体已经看不出那曾经是个人了。
远处传来了警车的叫声,恰利欢呼一声:“兄弟们,撤退……撤退……啊哈哈,警察总是最后一个到场,从来没有例外……他妈的,你看什么?”他举手一枪轰破了路边一家珠宝店的橱窗,顿时警铃大作,老板恐惧的尖叫着趴在了地上。
恰利他们倒也不是趁火打劫的小人,再说警察也快到了,于是乎一阵吼叫后散入了四周的小巷,他们也没有必要向易尘汇报什么,易尘自然有其他渠道第一时间知道这些情况。他们现在所要做的,是把重武器藏回去,然后领取赏金,再马上去找个夜总会,找个姑娘玩玩。
杀一个人,的确算不了什么大事,即使他是维金斯这样的大人物。自己的作乐才是最重要的——
苏格兰场的维纶在三十分钟后收到了报告,他苦笑起来:“维金斯,真舍不得您啊,我的老朋友……不过,这样也好,易尘更加大方,而且,如果伦敦城如果只有一个老板,那么以后有了什么案子,直接找他也就方便多了……这是一件好事。”
短短的三分钟,易尘已经成为了伦敦城真正的独一无二的大老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