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确定那吴天师进了那王勤的外宅了?”继宗眉头紧锁,望着那跟前拜伏于地的家奴沉声询问道。“吴天师在他处呆了多久,另外,事情到底如何?”
那名家奴恭敬地言道:“大少爷,1小的是亲眼所见,吴大天师进了王勤王公公的外宅足足一个时辰之后才出现,1小的担心会有人碰上,
所以,一直只在暗中跟随着吴大天师,等他回到了观中之后,小的才与他见了面。”“吴大天师告诉小的,他已经送予了那位王公公两丸丹药,王公公给了他两百两银子,说是,此药若是有效,日后自当再着人前来购之。”“很好,孙七,你再辛苦一趟,拿一千两银子去给吴天师,再把这几日,他儿子随老师读书所写的字贴也拿几份过去,也好让他安心。
告诉他,只要照咱们的吩咐去做,不但可以保得他全家上下老小的性命,他还能够大赚一笔,足够他一家子一辈子的富贵。知道吗?”孙继宗徐徐地吐了一口气。
“大少爷放心,小的明白。
”叫孙七的家奴很是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恭敬地再施一礼之后,退出了书房疾行而去。
旁边老二显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没有几丝喜意,反而是阴沉沉的忧色。“兄长,咱们如此做,是不是太过冒险了?而且咱们瞒着父亲他们……”
孙继宗收回了望着书房外的目光,落在了那孙显宗的身上,抬手拍了拍那孙显宗的肩膀:“二弟啊,父亲这段时间,身子可是不好,而三弟四弟,也在为上皇的事情奔波,咱们哥俩,也总得为上皇分忧才是。
要知道,咱们老孙家,可是跟上皇陛下,一荣皆荣,一损俱损啊………”
“如今,若不是咱们还有眼线在宫里边,恰巧知道此事,那可就真错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了。”孙继宗坐了下来,端起了茶水抿了一口,看到那孙显宗虽然面色稍缓,却仍有疑虑。孙继宗温言劝道:“如今,上皇陛下在宣府做了那么多的布置,咱们可都是看在眼中,我们这些当舅舅的,焉能不帮其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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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为兄我也只是布置了这么一着暗棋,他们自己非要自己撞上来,那可就怪不得为兄了。”孙继宗抚着领下长须,一脸阴冷的笑意。
“可是兄长,此事当需谨慎啊,若是稍有泄露”孙显宗点了点头,露出了一脸狠绝之色。
孙继宗看到了孙显宗的神色变化,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解释道:“孙七是咱们家的家生子,对咱们老孙家的忠心毋庸置疑,至于为兄我所遣的那几个家奴隶亦如此,他们做事,你就放心好了,定然出不了什么岔子。”
“兄长,那吴天师,是否真的可靠?”孙显宗又追问道。
“那吴天师俗家姓吴,本不过是涿州清云观的一个杂役,后来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士的手里边弄了几个壮阳的方子,就干脆扮起了道士,自取道号为吴清子,专门凭借丹药以换取钱财,来到了京师也有快五六年的功夫了,他在涿州老家,有一妻两妾三女一子,每年都会诈称云游,实则是回老家……”
孙继宗嘴角一弯带着几许尴尬和无奈地继道:“说来还真巧,你那不成器的侄儿就曾经遣人去购过药,后来,那名见过其的家奴,去涿州办事时,看到这位吴天师一身富贾的打扮,携妻带子的出游恰巧那家奴的婆娘是你嫂子的身边近人,让你嫂子给知晓了,为兄这才知道,收拾了那小子一顿。不过这事,为兄当时也没放在心上……………”也是,堂堂的国舅爷,再怎么的,难道还去为难一个卖壮阳药的不成?也就只是听在耳中就算了。
可谁曾想,这些日子以来,那位朱祁钰却迷恋上了躲猫猫的游戏,这家伙小身板本来就不是什么体壮如牛的主,短短两月不到,身体就给淘得有些空了,宫中的补品用量大增。
而这个消息,传到了孙继宗的耳中,思来想去,方想到这位在京中道观内卖壮阳药越卖名气越大的假道士,于是开始筹划了起来,原本想着,让这位吴天师主动进献丹药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