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这种情况应该叫什么呢?”用手指支着下巴,好像完全没有把对方的魔眼放在眼里一般地,“好像叫做黔驴技穷吧?”
“唔……”最后的绝招毫无作用,rider终于因为体力不支扑倒在地上。
“那么……”devil蹲下身体,“你那双眼睛倒是很漂亮嘛,就挖出来留作收藏吧。”
“等一下devil!”我大声喊道。
双眼可见的幅度,devil双肩一耷拉。然后,她有气无力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身,走向我,一直走到我面前。
面对着她有些走形的笑脸,我咽了一下口水,然后才说道:“放她走吧。”
“唉?我没听错吧。”devil的脸上露出了,自从遇到我之后的,第一次的怒容,“她是servant哦”
强烈的怨气压向我的身体,僵硬的笑容之下,是已经临近爆发的心情。
“所以……就是……请不要杀她。”我一边看着身受重伤倒在地上的rider一边说。
上一个世界的她,代替了saber一直保护着我,明明不是我的servant,还是一直信任着我,为了我那没有任何保证的计划而战,最后因为我的背叛而被saber杀死。
即使排除掉上一个世界我所欠她的,排除掉她为了救我不惜与saber战斗的事,rider仍旧是这个世界最为樱着想的人。如同樱的姐姐一般,即使与全世界为敌也在所不惜。在这一点上,就连我和远坂恐怕都要在她之下。为了拯救樱的未来,绝对不能让rider死在这里!
“她是敌人。”看着倒在血泊中一动不动的rider,devil说道,“不要跟我说你连servant也要救。我的目标是圣杯,如果不打败其他servant就得不到圣杯,即使这样你也要阻止我的话……”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变得阴冷:“那就用令咒阻止我吧!”
用令咒来阻止她?这代表着她想要杀掉rider的强烈意志。扭曲servant的意志所要进行的行为,其付出的代价就是消耗一个令咒。
devil的意思我可以明白,我现在只剩下两个令咒了,这个是用来制约servant的最后武器,如果用在这里,那么所有可以制约servant的手段将会消失,devil在将来的十几天里就会变本加厉地无法无天,再不受控制。一旦我连最后一个令咒都用掉了。到那时,master只会成为servant取得魔力的食粮。
圣杯战争刚刚开始两天,我就用掉第二个令咒,这意味着什么,我心里清楚。别说什么救樱了,我恐怕很快就会被自己的servant杀死。
“哈?原来你的决心就只有这种程度啊,为了圣杯战争的胜利,所以不想现在就把最后的王牌用掉吗?”devil轻笑一声,“说起来,这才是人类应该有的样子嘛。”
一边说着,她一边朝旁边伸出右手,在她的手中出现一把散发着橙色光芒的巨斧。我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如果我再不做些什么,一切就无法挽回了。
转过身去,手持巨斧的devil朝着重伤的rider走过。在这里,除了我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来救她了,如果我再因为令咒的关系不敢使用,这个跟我并肩战斗过的女人,这个把樱当作亲人一般看待的女人,这个口硬心软的女人,这个刚刚还救过我一命的女人,就会在我的眼前,被活生生地分尸。
正义之士不能拯救所有人,只能拯救他所想要拯救的人。
这种事情我明明很清楚,十分的明白。但是有的时候,即使连我所想要拯救的人,都无法拯救吗?
漂亮话谁都可以说。人们总是喜欢在别人做出某个决定时冷嘲热讽,几乎没有人会站在当事者的角度上思考。
以嘲笑的目光将他人批得体无完肤,但是事情临到自己头上时却连一个决定都无法做下。
正义使者?拯救全部人类所以要牺牲小部分人?
那么天真的想法,不是早就已经抛弃了吗?
是的,我并不是为了拯救大多数人,而是为了拯救我所想要拯救的人。
这,才是我所追求的、属于我的――“正义之道”!
所以――
“哦?”像是脑后长了眼睛一般,devil停下了脚步,一脸嘲笑地转过头,看着我……还有我抬起的手臂上,那正在发光着的令咒!
“身为奴隶,你还真是让我挺吃惊的呢!”
是啊,连我自己也吓了一跳。从来没有想过,身为master,竟然与自己的servant站在如此相对的立场上来。所以抱歉devil,我所要贯彻的,是属于我的正义之道!
“放过rider!”我的第二个令咒,在红血的光芒中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