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我说一般地呓语着:“明天我们还来这里吧!”
“嗯。”
这个时候的我并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普通的愿望,却再也能没实现。
放学之后,远坂开始了例行的新都调查,而我作为协力者,此时也不得不和她分头行动。caster已经走了,但是新都的瓦斯事件却一直没有停止,这让人不由得怀疑是有人故意把别人的目光引到caster身上。
当然,说起目前的状况,实在不是把时间花费在新都事件上面的时候。但是远坂是这个地区的管理者,她不可能像我一样对新都事件视而不见。而且最主要的是,现在saber和devil并没有恢复过来,特别是saber,在经历了昨天那样的战斗之后,现在才恢复了一半,在不能使用宝具的情况下,轻易出击还是很危险的。
另一方面,devil一如既往地和我抬扛,对于她的行为,我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就如同她所知道的那样,我的目标不是圣杯,而且还有意地想要帮助其他的master,作为对圣杯势在必得的devil,没把我灭了就算不错了。
不过她并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用她的话来说,如果我挂了她刚好去找新的奴隶,作为master,我的立场还真是可悲。
不过只要过了这两天就没事了,等到saber和devil的身体恢复,再加上远坂的聪明头脑,强行冲进间桐家把樱抢出来这种事都不是不可能做到的。
一边这样想着,我一边将一个咒刻清除掉。既然这些东西不是caster留下的,那么还会有谁呢?言蜂?脏砚?的确,说到阴谋的话,这两个人都有很大的嫌疑。如果是为了黑圣杯的发动,就算真的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
“士郎。”突然出现在巷子尽头的是蓝色的剑之骑士。
“saber!”我吓了一跳,因为此前的几次经历,我现在和她单独在一起就有种下意识的警惕。再加上这里的位置,气氛上来说就好像她将我堵在死路里了一般……
像是已经猜出我想什么似的,saber一脸严肃地说着:“既然凛和你有同盟协议,所以在同盟解除之前,我不会对士郎出手。”
“结果也仅仅只是这样吗?”我无奈地说道,看来想要和她回归从前的关系,是不可能的了。
“士郎为什么又要这样?”
“?”
“就算我想杀你,还是不想与我为敌吗?”冷静的面孔,说出的是困扰着我的最大问题。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对saber下杀手这种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所以那个时候你骑在我身上,却没有杀掉我,只是因为这么可笑的理由?”
“并不可笑,因为saber对于我来说,不仅仅是servant那么简单!”
saber看了我一眼,缓缓地把头转向前方,平静地,如果说着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一般:“是呢,你是这样想的啊,所以正因为如此,在那个世界里,rider死了,凛也死了,你甚至连樱也没能救下。”
“……”我胸口一阵沉重,saber所说出的,那是我所犯过的最大罪过!但是即使把时间重回到那个时刻,我依旧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因为,那个我所要杀的人,是saber!抹去心中的一切情感,将saber送进地狱,这样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明明只要杀掉我就可以了。”依旧平静的声音,saber转过头去。
人呐,好多时候只有亲身体验过一次才能明白。无论在事前下了多么大的决心,甚至把自己的心沉入黑暗之中,但是真正面对着当事人的时候,却早已经把之前的决心忘得一干二净了。
说是不理智也好,说是愚蠢也罢,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事情,没有面临过将自己至重要之人杀掉的情况之前,任何人都可以不负责地大放厥词。但是真正遇到了之后,又有几个人可以冷酷地将重要之人杀死?
就连切嗣老爹,那个冷静到冷酷一般的人,恐怕也无法做到吧。
这就是上一个世界,我面对着saber时所承受着的痛苦,这是只有当事人自己才能了解的心情。之所以没有下得去手,虽然也有无法杀掉saber这样的理由,但是更重要的是,觉得如果真的就这么做了,那么下次再次需要杀掉重要之人的时候呢?
只怕我最终会杀掉所有的身边重要之人,走到否定自己否定世界的道路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