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胜利的人无论是谁,那都不会是我所想要看到的结局。
试着动一动身体,完全没有反应。现在神经已经不好使了,就连移动身体这样的事情都做不到。从刚刚开始就试过无数次,根本没有反应。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接下去进行的战斗可能更加凶险无比,而现在,可以依靠的人就只剩下archer和巴泽特了,巴泽特究竟会做何种选择我不清楚,身为魔术师的她,在关键时刻很可能会选择对她自己更有利的道路。至于说archer……
我并不怀疑他和我同样,想要拯救樱和伊莉雅的心情,但是单凭心情是无法拯救任何人的。
如果还能动就好了,我的身体就仿佛枯竭的水井一般,连一丝一毫的知觉都没有了。过度使用黑暗魔术的代价,这个身体的机能正在慢慢地发生着异化。
说什么要当正义使者啊,我真是太可笑了。呐,切嗣,如果是你的话,现在会做怎样的选择呢?
“士郎?”
“嗯?”
熟悉的声音让我神情为之一振。
“伊莉雅?”
可不是吗?站在门前,轻手轻脚关上木门的少女,不正是伊莉雅吗?她的身上已不再是被金闪闪刺中时的那件有着北欧特色的紫色外套,而是换成了平日里所穿的连衣裙。
“那个……我听说你已经醒了。”小心地磨蹭着双脚,伊莉雅站在离我数米远的地方。
“你的身体没有大碍吗?”我问道。此前明明是被吉尔伽美什刺穿了,现在好像已经没有问题了?
“嗯,士郎不用担心我。”朝我摇了摇头,她回给我一个安心的微笑,“我的身体毕竟和普通人不一样,普通的伤口很容易就可以复原的。”
是啊,作为圣杯的容器,伊莉雅不仅是切嗣的女儿,同时也是艾因兹贝伦的人造人。因为我的关系,切嗣一直留在了日本,再也没有和自己的女儿相见。
“对不起,伊莉雅。”
“为什么要道歉呢?”伊莉雅不解地看着我。
“这个嘛……”我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刚刚只是脱口而出,总不能说是突然想起切嗣的事情了吧。
“士郎救了我哦,其实应该是我来感谢你的。”伊莉雅走近了床边,小巧的双手抓起我失去知觉的手掌,“很痛的吧?”
“嗯?”
“我知道的哦,士郎所承受的痛苦。”少女温柔地说着,“明明知道那是会损害自己生命的魔术,还是拼了命地使用出来。
“你都知道了吗?”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什么秘密都没有了一样。
“不只是我,就连凛也已经知道了,士郎所付出的代价。”
“远坂?”一下子我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她怎么样了?现在……有恢复过来吗?”
“士郎。”伊莉雅突然认真地扳正我的脸。
“唉?”
“你连自己现在的状况都不知道,还在担心别人吗?”
“呃……”我身体的状况?
“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像在做着什么心里斗争一般,伊莉雅犹犹豫豫地,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开口道:
“士郎,你的存在,才是这场圣杯战争最不合理的地方!”
伊莉雅刚刚说的是……什么?
我才是最不合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