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沈轩虽然对方信的具体方法并不乐观,但是却为之感动,说着:“主上一片仁心,果如日月之明,卑职佩服之至,愿追随鞍前马后!”
“恩,这等话,就不必多说,你先细细想想,把这三策,立个前后章程出来,越细越好,如此,我们到府上,才好成竹在胸。”方信这样急着说出来,倒也不单是与这个交情还浅的沈轩交心,或者折服于他,实是因为他已经决定离开。
在这个世界,五书已成,功德已经得了大部,其它的,就是在这个世界为人打工,修修补补,赚些小钱了,现在朝廷还是未衰到底,对自己这等能臣,必是一方面戒备,一方面又重用,时而抬起,时而贬下,这五十年中,仕途上,不知道有多少次沉浮不定,雷霆雨露都是天恩嘛——这都已经预料在心,只要大势不变,任是自己才能智慧如何是深,又怎么样周旋,也免不了如此起伏,想到这里,也甚是无味。
与其这样,还真不如回到黑暗伯爵布里曼那里的片面,哦,现在已经是一个世界的海外岛屿,那个世界,看情况,是欧式大陆,正好上去见识一番,总比现在在这个位面上好上许多——而且,那个大陆,有光明,必有黑暗,自己正要了解一些欧洲黑暗力量的底细,才好以后与罗瑟斯和贝卡迪尔合作。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五年后,可是真身进入,不同寻常,万一没有死在敌人手上,反而被这些“同盟”暗算了,那才叫哭都没有地方哭。
说好了是四个月回到主位面,那就还有四年时间,现在只用去了四个月而已,这大把时间,正好去那个大陆游历个遍,也可以知道一些情况了。
只是自己的功德化身,虽然有着自己大部分记忆,但是终不是真正灵魂,因此机变上略有不足,还是自己先定下大略为好。
这三策,其实稍微转化一下,就可用在西南,虽然西南的情况不同,这个兵字要比现在更重要许多,但是功德体稍有守成,缺少锋利,其实也不错嘛,唯有守成,朝廷才能允许自己久镇西南,如果自己锐意进取,十年平西南,那倒反而无法享受胜利成果了,这叫功到雄奇必有罪。
种种都已经预算在心,方信想来想去,觉得人谋已尽,当下一笑,见得了沈轩在磨墨写章程,就说着:“你且写吧,我去休息。”
“是,恭送主上。”
方信就去看了正妻何瑶和平妻何容,她们正在一房中,却在计算着带来的丝绸和饰,见过一些带来的管事,正在清点着,二女显是有些长进,能管家了,方信也就和她们说了几句,赞了几声,出了这门,去见了鲁舒兰。
到了那里,却见鲁舒兰正和一个中年妇女说话,见方信进来,两人各行礼,方信也不说话,只是听着,就听见鲁舒兰正和这个匠工头脑的妻子说些林园之事。
这妻子如数家珍,凡堆山凿池,起楼竖阁,种竹栽花,一应点景等事,都能一一说明,鲁舒兰非常满意,说完了,就让她退下,说着:“夫君,可曾有事?”
“无事,只是来看看,你办的不错。”
“夫君要在南云郡住上几年,也不知道府衙院子怎么样,妾是女子,无能为夫君分忧,但是在朝廷允许的情况下,作些改善,还是可以,让夫君也住的舒服。”
“恩恩,好好,你真是我的贤妻。”方信也就嘉奖的说着:“这次李凝文已经满五岁,带来了,以后你也多教之,聘请教习,采买女孩子,置办家器行头等这些事,大可办之。”
鲁舒兰听了,却笑的说:“这个妾身可不敢贸然从命,这个事虽不算甚大,但是里头还有大姐在,如是大姐把这些事交给妾来办,妾倒是可以学习着办罢。”
这回答真是滴水不露,无论心中怎么样想着,至少表面上没有半点错,方信也就点头笑的说:“如此最好,不过,有些事情你帮着,也是应该的,哎,突觉有些疲倦了,我就在你的房中先睡会,等到要用晚餐时,叫我一声就是了。”
“是,妾来伺候夫君。”虽然还是白日,不太可能上床合欢,鲁舒兰还是红晕浮现,上前,为他解衣,然后扶了上床,方信躺下,江上寒气重,稍盖有薄被。
鲁舒兰还是算她的事情,片刻之后,她突的一惊,仿佛失了一种东西一样,连忙上前,却见方信还是睡着,沉沉连绵呼吸,也没有异样,心中奇怪,想了片刻,又觉得自己多心了,当下回到桌前,继续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