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天府城东。
太阳懒洋洋地挂在了半边天,温和的阳光如云雾洒下,迷离中透出几分斑斓的色彩。
闹市。
来往街道两旁的叫卖声此起彼伏,甜腻腻米糕,香甜可口的冰糖葫芦,光怪陆离的面具皮影……各种吃的玩的,数不胜数。
只要看到过往稍有些感兴趣人,小商小贩就不厌其烦的开始推销自己的东西,直到对方不胜其烦的把东西买走才放弃长篇大论,还给对方一个清静。
此时,闹市东边的典当铺门口却围了一大群人。看不见里面的光景,却能时不时的听到围观人群发出的一声声感叹。
顺着人重重的缝隙看去,只见典当铺外那片不大的空地上,一个邋里邋遢的四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揪着一个呵呵傻笑的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猛打,一边打一边对着围观的人群诉苦,“哎,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生了这么个傻儿子,整天出来偷东西吃,还给我找麻烦,我……我打死你!也省的以后再给我惹麻烦!”
说着,揪着傻青年的头发的手臂更加用力,把他的头狠狠的往下压,另一只手没命的往他的头上拍。
人群中,一个围观的群众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挡住邋遢男子的手臂,一边把他拽离开那个傻乎乎的青年男子,一边劝导:“我说,老兄,别打了,再打你就诊打死他了,他可是你的儿子啊!你要打死他,你还得填命啊!”
邋遢男子往地下狠狠吐了口吐沫,阴沉着脸,“填命?!他是我儿子,我是他老子,我能生他今天就能打死他!”
说着狠力的拽着自己的胳膊,想要挣脱那个围观群众的拉扯,眼睛狠狠地盯着不远处的傻青年,手上的巴掌虚空的拍着。
那个傻青年害怕的一头扎进旁边围观的一个老大娘怀里。
老大娘一边拍着傻青年的脑袋,一边冲着邋遢的中年男子责备,“你要杀他?可问过你那十月怀胎的老婆吗?”
邋遢男子听到这句话,也不再挣扎着去追打傻青年,猛的大哭起来。
“我的老婆,……我的老婆,早就死了十几年了。”
围观的人群都留露出同情的同情的表情。
那个老大娘皱着的眉头也是缓了下来。看着邋遢男子,指着怀里面的傻青年,语气平缓得道,“你是他的父亲,既然你生了他,就要负责教好他。不要动不动的就打他,你要教好了他的话还还会出来偷东西吃吗?”
傻青年偎在老大娘怀里,一边嚼着嘴里偷来的包子,一边抬着头舔着脸看着老大娘的脸,傻里傻气得道,“婆婆说得真好,小非非可喜欢你了。”说完瞥了一眼邋遢男子,接着道:“小非非不喜欢他,他可坏了。家里有鸡吃的时候,他吃鸡腿,叫小非非吃鸡屁股。”
说着,他嘴角的口水都流了下来。
围观的人群见他说得可怜,纷纷指责邋遢男子,说他不知道善待自己的儿子。
邋遢男子愁得脸上褶子都挤成了一大片。
“我也想好好待他,可是,我拿什么去养他啊!”
“他吃了什么东西,我们来帮他付好了,你领着他回家吧。”
听到他大诉苦水,围观的人群中又有人说道。
邋遢男子感激的一笑,拽着他那傻儿子的手迅速的消失到人群中。
……
大约走出了几百米。
邋遢男子和傻青年从闹市区边缘来到中央的槐树下。
傻青年猛地把耳朵从邋遢男子的手里拽了出来,抬起脚狠狠地踢向邋遢男子,嘴里骂骂咧咧,“你到底拽够了没有?刚才你打得我很尽兴啊。”
邋遢男子赶紧赔笑,“不是为了演戏吗?”
“那下次我来演父亲,你来演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