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帐篷,赵胜利用力跺脚,哈哈大笑,痛快淋漓,三人也跟着笑,摇头不已,皆是痛快的神气。
李慕禅笑道:“赵头儿,只是切磋而已,不算什么吧。”
赵胜利大笑:“哈哈,和尚,你是不知道岳飞虎这厮,太气人了!……他盛气凌人,谁也不放在眼里,偏偏还有几分本事,实在让人憋气!”
李慕禅笑了笑:“我胜得也侥幸,下一次,想胜他没那么容易了。”
赵胜利拍着他肩膀,大笑道:“哈哈,一力降十会,和尚,你这一身力气够惊人的呀!”
李慕禅笑道:“我没别的本事,就有力气。”
赵胜利招招手:“来来,大坤,小蔡,李子,咱们试试和尚的力气!”
他让李慕禅站住了,他双手去推他肩膀。
“好!”另三个也是好热闹的,纷纷上前,按在李慕禅肩膀上。
赵胜利大喝一声:“推——!”
四人一块儿用力,有的往后推,有的往侧边推,力道各异,李慕禅稳当当站着,一动不动,面带微笑。
四人开始时只是闹着玩儿,到了后来,不信邪,非要让李慕禅动一下,结果自己累得面红耳赤,仍未如愿。
“唉……,不行,不行啦,算啦!”赵胜利松了手,大口喘着气,哼道:“好小子,真是好力气!”
其余三人也放手,纷纷躺到榻上,摇头感叹不已。
李慕禅笑道:“我天生神力,由不得自己,我也莫名其妙。”
“你爹娘力气大不大?”赵胜利问。
李慕禅摇头:“不算大,平常而已。”
赵胜利道:“那定是你吃了什么宝贝!”
李慕禅呵呵笑了起来,摇摇头,不甚同意这个说法,暗笑不已,若没有十二大劲,根本练不成这一身力气。
“岳飞虎也是个力气大的,碰上你算他倒霉!”赵胜利躺在榻上,翻了几个滚,再次大笑。
冯大坤也躺下了,沉声道:“和尚你往后得小心,岳飞虎这小子不地道,会使阴招,得防着点儿!”
“就是!”蔡玉璋点头,拿毛巾仔细擦擦脸,慢条斯理的道:“依他的脾气,不会善罢干休。”
赵胜利收敛笑容,坐在榻上,拄着脑袋想了想,用力一拍大腿:“和尚,这次不该这么算了,要来就来记狠的,让他长长记性!”
李慕禅笑道:“先礼后兵,不急,慢慢来罢。”
赵胜利大笑起来:“哈哈,和尚也不是什么老实孩子!”
李慕禅呵呵笑了起来,躺到榻上,觉得浑身舒爽,很久没这么累过了,这才能体会,躺下原来是这么舒服的事。
第二天清晨,李慕禅早早起来,跟着大伙一块儿在练武场上跑步,他看到了队伍中岳飞虎。
李慕禅披着铁甲,觉得有些别扭,并非沉重,而觉得有些闷,还有一阵阵铁锈味。
岳飞虎身披铁甲,头戴铁盔,看不出神情,但目光凛冽,杀机森森,不时扫一眼过来。
人们没有嘲笑岳飞虎,胜败乃兵家常事,练武场上的切磋,自然有胜有负,没什么大惊小怪。
跑了十几圈,把大伙累得气喘吁吁,然后才算完,李慕禅回帐篷卸了铁甲,到练武场旁边,黑袍老者已经等在那里。
从赵胜利他们那里得知,这黑袍老者名叫张温,是骁骑营的总教习,身份极高,非同小可,属于不能得罪的人物。
“总教习。”李慕禅上前,行了一个军礼。
张温上下打量他一眼,慢吞吞的道:“嗯,今天你学习飞熊掌法,我演习两遍,你跟着慢慢学。”
“是。”李慕禅点头。
张温一揽袍襟,扎到腰间,然后缓缓施展开一套掌法,动作缓慢,摇摇晃晃,似乎一只黑熊在山间行走。
这只黑熊走走停停,时而蹭几下树,时而探掌摘几个水果,时而奔跑起来,追逐猎物,最终懒洋洋的躺下休息。
李慕禅用力一睁眼,眼前幻像消失,还是张温,而不是黑熊。
张温收势,转头看他一眼,慢慢问道:“看清了?”
李慕禅不好意思的道:“总教习,我没看清,刚才眼睛花,把你看成一头黑熊了。”
张温浓眉动了一下,神情却没变,淡淡道:“那再看一次。”
“是。”李慕禅应道。
张温又施展了一次,这一回,李慕禅按捺心神,仔细盯着张温的动作,看他沉缓而不失灵动,看着有些笨拙,很快结束,仅是十二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