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捧着这个金疙瘩,满心欢喜、心存感恩,金子,这是好东西啊!
吕洞宾道:“现在金子还值钱吧?”
“值钱!值钱!”我赶忙道。
“那赶紧换钱去呀,还等什么?”
“呃,宾哥有用钱的地方?”
吕洞宾一笑道:“既然来到了人间,那就玩个声色犬马,哪不得用钱开路?这我都懂。”
我纳闷道:“宾哥不是游戏风尘的人吗?”
吕洞宾道:“所谓游戏,那得让世人都高看你一眼才能叫游戏,我穿身破道服到处遭人白眼那叫游戏啊?那叫流浪!”
“噗——宾哥看得还是比我开啊。”
吕洞宾感慨道:“人世间不就这么回事嘛,你大把花钱你自己高兴别人也高兴,干嘛非得装成一幅穷酸相惹人嫌,咱不犯那个矫情,当然,真要遇上那种掉到钱眼儿里的主儿,我也有的是办法治他!”
吕洞宾一席话顿时荣升成为我的偶像,宾哥人家这叫真潇洒!
可是我拿着这个金打火机也有点犯了难,说实话我有点拿不准这东西的成色,兑换金子的地方倒是到处都有,银行就收,金店也收,去哪我都不踏实,这东西要是假的我肯定会被划入黑名单,可要是真的我又怕他们骗我,金子这东西很奇怪也很神奇,又重又软,论实用性还如不锈钢,可它是很好的社会产物,你有金子,还得在人类社会中,它才能体现出价值,要是在荒郊野外它还不如一块馒头,很多夺宝的武侠小说到了最后不都是大反派守着一堆金子孤苦终老吗?真有寓言意义啊!所以我得尽快套现。
我想来想去,冷丁想到一个人——峰哥,他不就是倒腾这些东西的吗?按我们之间的“交情”和打过交道的经历,他应该不会骗我。
“走,跟兄弟换钱去。”
刘小六又去找王芳作伴,我临时给吕洞宾找了一身出门的衣服,带着天界娃娃开车直奔峰哥的茶楼。
一路上吕洞宾都目不转睛地往大街上看着,我还以为他又被什么高科技吸引了,看罢多时吕洞宾兴高采烈地跟我说:“现在的小妞穿的都够奔放啊,哈哈哈哈。”合着他是看了一路大腿。
“宾哥……喜欢这个调调啊?”
“秀色可餐,谁不喜欢?”他给我来了句很有哲理的禅机。可惜九月在我们这北方城市大腿已有凋零之势,吕洞宾没赶上最好的月份。
到了地方,我带着吕洞宾刚往茶楼里一走,伙计们顿时个个警惕性空前,我们坐在一张桌子上,三哥一溜小跑迎了上来,点头哈腰道:“强哥这次来是喝点什么——”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还是砸点什么?”
我笑道:“我这次来是喝茶的,你们峰哥呢?”
“马上到马上到——”三哥踹了旁边伙计一脚,“还不赶紧把咱们这最好的茶给强哥泡上?”
那伙计迷惑道:“咱们这最好的茶是那种?”
“就是15块钱一两那种!”
我加了一句:“我还要10块钱的那种矿泉水泡。”
三哥赔笑道:“我们这都是10块的水。”峰哥上次倒是没骗我……
三哥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我们喝茶,也不敢问我有什么事,不大会工夫峰哥就气急败坏地跑了进来,劈头盖脸就骂伙计:“你们又怎么得罪那个瘟神了?”
我一挥手:“没得罪,我在这呢。”
峰哥吓了一跳,看看茶楼里还是完好如初,顿时松了一口气,坐在我边上带笑道:“强哥今天不忙哈?”
我说:“我手上有个东西,你看看值多少钱?”说着把打火机丢了过去,峰哥小心地弯腰接住,随即叫道:“金的!”
“峰哥还是有点眼力的。”
峰哥细细地端详着那个打火机,最后下结论道:“是不是纯金的我不敢说,但绝对是好玩意,强哥哪弄来的?”
“哪弄来的你别管,你给算算值多杀钱?”
“强哥的意思是……”
“我打算卖给你。”
峰哥顿时面有苦色:“强哥,我没这么大胃口啊。”
“别装了,你钻石都玩,金子能吃不下——你是不是怕我讹你啊?这样,你先找人验验成色,该多少就多少,你也别少了赚头。”
峰哥这才脸色稍缓,把打火机交给三哥道:“去吧。”
过了一会工夫三哥跑进来,恭恭敬敬地把打火机放在桌上道:“峰哥,千足金,没问题!”
峰哥道:“哪些是金的?”
“棉芯、火石、螺丝、接口都是金的!”
峰哥不可置信地又拿起来看了半天道:“这东西可真是做出水平了。”他掏出自己的打火机,把棉芯火石都换了,一擦,着了。
我迫不及待问:“到底值多少钱?”
三哥道:“强哥,你这个玩意儿……”
峰哥瞪了他一眼道:“怎么说话呢?”
三哥忙换了副口吻道:“您这个玩意儿……”然后他意识到也不对,我笑道:“你说吧,我理解意思就行了。”
“咳咳,这个玩意儿按当下金价和克数算,值个九万多。”
“九万多?”吕洞宾就一指头啊!
峰哥以为我嫌少,忙说:“不过加工费也得算钱,像一般金块上面刻个字、磨个形什么的加工费都得往上飘百分之十几二十不等,你这打火机做工虽然不怎么精,可是能加工到这种程度那也值钱了。”
“那到底值多少钱?”
峰哥支吾道:“嘿嘿,不好说。”
我说:“十万块钱卖你怎么样?”
峰哥道:“那我们就占大便宜了。”
吕洞宾在一边道:“那就这样吧,既然都是朋友——不过你这茶可真不怎么样!”
峰哥试探地看看我,我说:“我大哥都话了,就这样吧。”
峰哥使劲一拍三哥:“还不快给强哥点钱去?”
吕洞宾看看周围横七竖八或坐或顿的伙计,冷丁道:“我看你这里也不是个正经买卖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