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恒作为质子出使赵国的消息传到陈国时候已经是三天之后,彼时温一宁正与陈墨白纳凉。
温一宁一听说这消息就忍不住叹息一声,道:“燕宁也是可怜,本来以为回到燕国之后能共兄弟团聚的,怎么会想到会有这样的事。”
“这或许不是一件坏事,”陈墨白递给她一小串葡萄,道。“只是如今形式瞬息万变,我倒是当真有些看不透了。燕恒留在赵国,总归是比留在燕国好上几分。”
“不过赵国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我之前怎么不知道?”温一宁没有听出来他的潜台词,反而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燕赵燕赵,这倒是跟我们那时候称呼的差不多。”
陈墨白笑了笑,道:“燕国与赵国比邻而居,但是二者因为楚国的从中挑拨,关系不是甚好。这次燕国与赵国的纠纷,虽然不知道究竟是因何而起,想来与之前的原因也是大同小异。无非是为了彼此的边界问题,但是这次战争应当是比以往的局势要严重,竟然需要燕国送出质子。”
“这两个国家是不是傻,这关系不就是唇亡齿寒吗,不想着一致对外,竟然还窝里斗。”温一宁忍不住摇了摇头,道:“不过这样也挺好的,那国家越傻,越是好征服。啊,这样说起来把燕宁放回去是不是不是个好决定?”
陈墨白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鼻子,道:“你啊,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你这个口若悬河的毛病。”
“我会注意场合的,又不是什么时候都在乱说。”
温一宁感觉口中的葡萄有些发酸,急忙吐在一边,陈墨白递给她一杯清茶,道:“你莫要着急,慢慢吃。”
温一宁忽然间她想起来盐城的问题,胡乱间接过来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问道:“这两天魏国有没有传回来什么消息?”
“岚裳倒是传回来消息了,”陈墨白长叹了口气,道:“我如今有些怀疑,到底该不该将如此重任交给她了。”
“怎么,她给你的信件里没有提到盐城的事?还是怎么?”温一宁显然有些好奇,大眼睛紧紧盯着陈墨白问道。
“都不是,”陈墨白道:“这些情况她倒是都如实告知我了,但是言辞之间,她似乎已经对魏其道有了几分袒护之心,我怕她以后……”
“会胳膊肘往外拐吗?”温一宁道。“虽然说女人是会对自己喜爱的人不自觉维护,但是魏其道有什么值得人喜欢的?”
“呵呵,”陈墨白笑了笑,忽然间道:“你可知道,这话之前也有人对我说过的。”
温一宁气愤异常,道:“那个人没有眼睛,他胡乱说的,你怎么能信!你当然是值得人爱的,长得好看,又有抱负,更重要的是,你对我很好!”
“这一切都是你自己觉得罢了,”陈墨白道:“你怎知道,在岚裳眼里,魏其道是不是也是这般样子呢?”
“额……”这倒是将温一宁问住了。“那你就把这个重任交给秦烈秦羽不就行了?秦羽不是也要返回魏国了。”
“嗯,”陈墨白心中自然也知道信任秦羽与秦烈要比信任岚裳可靠的多,但是,他的心中总是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担心,似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一般。
“祭天的事是不是无限制拖延了?”温一宁又想起来这件让她烦心的事:“再过一段时间,只怕连我们都忘了有这么一出闹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