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音气道:“用身体硬生生把湿衣服烘干?你可真当自己铁打的么?”
冀行箴笑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担心我会生病。”
阿音哈地冷笑一声不说话了。
冀行箴终是将她放开,又转到她的跟前,抬指轻点了下她的鼻尖,“是不是担心我?”
阿音撇过脸去,“才没有。”
“又说谎。”冀行箴低笑,“担心我就直说。不必遮掩。”
阿音气结,抬头怒瞪他,“刚才我说怕你生病,想给你赶紧拿了衣裳来换,你不肯。如今倒是抱怨说我不直说了?直说了又没用,我说它作甚!”
冀行箴笑道:“刚才说的如何算得?既然是现在在讲,那只论现在的。”
阿音觉得这人当真是无理取闹,扭头就要出屋不搭理他。
冀行箴赶忙拉了她的手握在掌心,“何必你去取?出门又是冷得要着凉。我让云峰拿来就是。”
说罢,他松开了她,在她额角轻吻了下便出门去喊云峰了。
冀行箴换衣裳的时候从来不避开阿音,从小到大都是如此。
两人同住景华宫的时候这般状况不知碰到了多少回。
每每这种时候,阿音心里就有种很怪异的感觉。倘若不是怕她逃得飞快,他甚至连那扇屏风都不需要,敢光明正大地在她面前换衣裳。
现在是在农家,自然没有那种一人高的大屏风。
阿音本想躲出门去,结果被冀行箴把门从里栓牢了跑不得。好在冀行箴只换外头的罩衫就可以,里面的衣裳没有湿。阿音这才能够在出屋子的时候依然保持住如常神色来面对旁人。
今日的雨来得突然,一切都没有准备。农家夫妇收了钱后答应只在自家那边两个屋里走动,不过来打扰。因此厨里和其他几间屋都是阿音他们这边的人,俱都忙得热火朝天。
阿音过去的时候,恰好常书白和冯旭张罗着烧了一大锅的水。他们俩寻了几个碗来,把水倒到碗中,这样晾一会儿后大家也就可以喝了。又倒出一些来让火青给隔壁夫妻俩送去,免得他们将厨房让出来后自己没有热水喝用。
“等会儿饭菜做出来后也送过去些。”冀行箴道。
常书白颔应了,“那是自然。”
阿音看大家都在忙着,就喊了冀行箴一起帮忙。
众人哪里敢让堂堂太子殿下动手?
殿下这双手,可以射箭可以拉缰骑马,却不该用来在厨房做事。
众人连忙请了他在旁坐着。
“无妨。”冀行箴道:“出门在外,无需太多讲究。雨都一起淋了,还有甚不可一起做的?”
听了他这话,冯旭哈哈大笑,“是了是了。就这个理儿!”
冀行箴正琢磨着自己做点什么好,突然手里一凉,原是被塞了一把青菜。
“刚从地里摘的,新鲜着。你把择一下罢。”
阿音说着,给他做了示范。哪些不好的叶子需要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