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韵怯怯道:“容公子真的愿意收留我?”
容子奕点点头,道:“你若愿意留在我这里的,我自尽力去求,只是如今你这眼睛须得仔细养养才是,你须得应承我再不可随意流泪。我以往也读过些医书,你此番多是撞击引起眼内经脉震荡而一时不能明,小心休养多数可以复明。”
南韵惊喜道:“容公子此言当真?那,那…”他小心翼翼试探道,“我可否在此处留到复明才走?”
“只要殿下允了,便可以。”说着容子奕又横抱起南韵,向暖阁行去,“暖阁现下挺通爽,你暂且睡在暖阁里,与我也离得近,夜间若是渴了或是想起夜,尽管叫我便是。”
南韵埋着头,喏喏答应着。容子奕将他在暖阁的木床上放平稳了,出了外衣又掖好薄被,南韵皆是静静地听话,让抬手便抬手,让抬脚便抬脚。直到容子奕都安置嘱咐完了、转身要走时,南韵忽而心一横,伸手拽住他的衣角,道:“容公子,我……我今后可以喊你哥哥吗?”
容子奕一怔,绽出一个笑容,道:“自是可以。”
南韵终于浮起一个甜甜的笑容,轻声唤道:“子奕哥哥。”
望着南韵稚气的脸庞,容子奕的心神忽地回到十年前,彼时他也是南韵这般年纪。那时他与于浩然初入师门,虽是于浩然早些拜师,年纪却比容子奕小。容子奕便又骗又哄,叫他唤自己子奕哥哥。后来十年,无论二人身处何处,总是保有联系,哪怕他后来不堪才名所扰、遁入浮流山隐居,亦每年下山赶去为于浩然过一回生辰。原本再过些日子便又是于浩然的生辰,可惜如今他二人虽同处一院中,却是如同从未相识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