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教训,应该不敢,也不会了吧!”周助理抛开顾虑宽慰道。
“谁知道呢?”许攸恒凝神沉思了片刻,低头继续批复着各家公司送来的晨报。因为舒蔻,他不但没有去参加冷餐会,还耽误了不少的工作。
周助理连忙识趣的站起来,欠身说道,“既然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
“嗯。”许攸恒轻喏一声,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从抽屉里取出一张稍微有点皱的图纸,冲着他没精打采的背影,叫了声,“等等!”
周助理不明就里的回过头。
许攸恒把图纸放在桌上,让对方清楚的看到,这是一张用油画棒和水彩笔勾绘的儿童画。
可与其说这是一幅儿童画,不如说是一张天马行空的涂鸦。
图画上有只古怪的斑马,圆滚滚的身体,洒脱不羁的鬃毛,以及着力不足,略微扭曲的黑白斑纹,谈不上维妙维肖,栩栩如生,却有一种自成一派的独特风格。
不过,这只斑马没有尾巴,身体两边连接着两只相似的头颅,一只似在仰天长笑,一只似在俯低吟。
“这是……”周助理越糊涂了。
“你看得懂吗?”许攸恒略带期许的问。
周助理一语不的摇了摇头。
“我想也是。”许攸恒挫败的吁了口气。
“怎么……”周助理侧着头,小心谨慎的试探道,“许先生,难道这是……你儿子……许家小少爷画的?”
许攸恒似有若无的哼了声。
“画得真是挺好的。”周助理马上笑吟吟的说。
许攸恒冷觑他一眼。
周助理顿时敛声屏息,不敢再咧着嘴巴的傻笑。他知道,他这位老板最讨厌溜须拍马之人。
仅管,许攸恒沉默寡言,从不在人前提及孩子,但周助理还是从他交待的一些琐事上,很容易猜到,这位老板在C市的某处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私生子。
当然,身为一名俯帖耳,言听计从的下属,周助理就算再好奇,也不会多嘴多舌的凑上前打听什么。
不过,此时看着老板心事重重,愁眉深锁,周助理忍不住倾前身子问道:“许先生,怎么了?这幅画有什么问题吗?”
许攸恒的表情显得有点乏力。他怎能告诉对方,自从余妈走后,他的孩子变得更沉默,更孤僻,更不爱与人交流。只是……时常一个人坐在地板上,默默的埋头作画。
一幅又一幅,不胜其烦,专心致志……
所以,许攸恒想,这画里大概凝聚着一个四岁男孩,所有的想法和愿望。
可他看不懂,当然,也就更不能指望别人能看得懂。
“嗯……”周助理沉寂了一会儿,忍不住又多了句嘴,“许先生,也许……也许我不该问。可……可既然你中意舒小姐,那……那请家教,以及孩子这事……舒小姐她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