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从电梯的方向,还隐隐约约传来许家婆媳的对话声:
“媳妇儿,我怎么觉得,这攸恒不但和他父亲长得很像,连挑女人的眼光也一模一样呢。”
“有……有吗?”许太太的声音,简直是在颤抖。
但舒蔻深蹙眉头,一点儿也没有听懂。
她甩了下头,推门走进了空荡荡的会议室。
许攸恒依然坐在副主席的位置上,低头看着桌上的项目计划书。
在他严峻的脸上,丝毫看不到项目通过成功后的喜悦。
听到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他也没有抬头,仿佛笃定了来人就是舒蔻,从容自若地问:“你不在家陪着孩子,来这儿干什么?”
这男人,还真拿自己当成孩子的老师和保姆了。舒蔻咬牙切齿的瞪着他,还没开口反诘,许攸恒义正辞严的又丢来一句,“你知道你刚才愚不可及的闯进来,差点坏了我的大事吗?”
“什么大事?”舒蔻轻蔑的哼了声,“为初一修一个他梦想中的主题乐园吗?我看,这是你许攸恒为你自己冠冕堂皇找的一个理由吧!你不过,是为了彰显你许攸恒在许家和景世绝对的权威,为了和你父亲和继母一争长短。”
许攸恒终于把视线从文件里抬了起来,冷若冰霜的看着她。
显然,舒蔻刚才的话,伤到他了。
“你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舒蔻把一直捏在手里的儿童画,扔在会议桌上,不甘示弱的看着许攸恒说,“我昨天晚上就说过了。我不怕你,我现在不是四年前的小女生。”
她闭了下眼睛,把从别墅里带来的火气,和着刚才从许家人身上受到的怨气,化为了一个巨大的空气弹,朝会议桌另一端的男人喷过去,“许攸恒,你终于不装哑巴,你终于肯开口对我说话了。你终于承认你就是四年前的那个老混蛋了。”
“你不再躲着我,不瞒着我,不怕我把你四年前装神弄鬼的丑事抖出来,不怕我知道你高高在上,带着光环,令人景仰的身份和地位了。”
这火星四溅的几句话,让许攸恒反感的皱了皱眉,他甩开签字笔,如释重负的说,“我承认,我一开始根本不想让你知道太多。只想让你生完孩子,就滚去美国再也不要回来。”
“哈!”舒蔻啼笑皆非的冒出一个字,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味道,又问道:“既然那个时候,你许先生已经决定和我桥归桥,路归路,那你大年初一的那天晚上,恬不知耻的跑来医院,又给我出什么选择题?一个月后,你在酒店的洗手间里,又装模作样的问我要什么答案。”
因为……许攸恒脉脉的看着她。
这女人只要一激动,眼眶里就会噙满泪水,她从来不知道,这让她恨之入骨的目光,平添了几分女性特有的楚楚动人。
“因为,初一一生下来,就被确认为有心脏病。”许攸恒坦诚布公地说,“我在酒店的洗手间里,堵着你的那一天,我刚好带着他去国外,做完第一次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