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有一点,两个孩子是一样的。
他们看着舒蔻的眼神,一样的畏惧,一样的陌生,一样的恐骇。活像今天才头一次认识她。
“我……我要爸爸。我要爸爸!”初一眼神闪烁,含含糊糊。持续不断的抽噎声,也正是他出来的。
“对……对不起。初一,对不起!”舒蔻顿时松开两只手,也蹲下身,追悔莫及的抱住了除夕。
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消除,刚才在一怒之下,烙在两个孩子心理上的阴影。
络腮胡子借机趁热打铁的说,“所以,舒小姐,看在两位小少爷的份上,稍安勿躁。就算你真铁了心的要带他们走,至少等许先生从警局里出来,让两位小少爷和他说声再见吧!”
“出来?”舒蔻凄清的一笑,许攸恒,他还出得来吗?证据确凿,这可是警方言之凿凿的定论。
况且,舒蔻揪紧除夕的小背心,委屈的也想哭。
她不想妥协,真的不想妥协,她不想再看到那男人无情无义的嘴脸。
这时,下楼去开门的女佣,又返身跑了上来。她手里捧着一只脏兮兮的纸盒,站在门口,气喘吁吁的看着舒蔻说,“舒小姐,你的快递。”
“我?快递?”舒蔻迷惑,谁会寄东西给她,尤其还会把东西寄到这里?
“谁寄来的?”她问。
“不知道。”女佣摇头,只把盒子递了过来。
但络腮胡子先于舒蔻一步,接过去,看了看寄件人地址和姓名,尔后,诧异的望着舒蔻说,“拿度私人会所,梵高的疯狂粉丝?”
舒蔻顿时明白了。
她拿起邮件,三下五除二的拆了包装,看到里面竟然是一只很普通的三星手机。
这会所老板,怎么会知道她住在这儿?而且,莫明其妙寄个手机给她干什么?
舒蔻从盒子里拿出手机,看不出它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舒小姐,你认识这个什么梵高的疯狂粉丝吗?”络腮胡子狐疑的看着手机,活像它是一只随时随地,都有可能爆破的炸弹。
舒蔻刚想摇头否认,突然,手机响起来。
把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舒蔻看到闪动的屏幕上,显示着一个从未见过,完全陌生的号码。
“不要。”见她想接起电话,络腮胡子谨慎的想阻止她。
但舒蔻已经按下接听键,并把手机贴在了耳边,干脆利落地问,“喂,哪位?”
“舒小姐,找你好久,好不容易才打听到你的下落呀!”
电话里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生。成熟却不失欢快,兴奋却没有丝毫的浮躁和张扬。
“你是……”舒蔻在心里,却给对方贴上了一个陌生的标签。
“还记得梵高,还记得《星空》和那个想和你一起欣赏《雏菊和罂粟花》的人吗?”对方拐弯抹角,却掩不住语气里的期待。
“是……你?”舒蔻顿时恍然大悟。电话的男人,就是那天一直未曾谋面的会所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