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蔻在络腮胡子的拖拽下,头也不回地说:“在查清楚害死我父亲的凶手前,我哪儿也不会去!”
“舒蔻,”Monson和还不死心,“那万一凶手真是许攸恒呢?”
舒蔻的脚下,果然愣怔了一秒。尔后,缓缓的回过头,尖刻的说:“许攸恒这个人再冷酷,再自私,再卑鄙。他也从来没有把我像垃圾一样,丢下不闻不问过。再退一万步,就算他真是凶手,我也绝不会拿你当备选!”
看到对方脸上,闪过一丝受伤的颜色,舒蔻不得不承认,她把对生父的一腔仇恨,尽数泄在了他身上。
可……
这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
正如她自己。
做过什么,又错过什么?
为什么还在襁褓中,就被人像垃圾一样的抛弃了。
舒蔻和络腮胡子坐在回程的车上,万念俱灰的望着窗外浓郁的夜色,心里就像被一辆超重的大货车在反复的辗压。
车内没有开灯。
无论是专心驾驶的络腮胡子,还是没精打采,靠在后座上的舒蔻,都恪守沉默,没有说话。
所以,车内的气氛,沉闷的令人窒息。
其实,从小到大,舒蔻曾无数次的幻想过,生父和生母,究竟会是什么样的人。
她也曾无数次的为他们开脱,也许他们遭遇了不幸,过早的离世,而不得不把她托付给别人。
她却万万没想到……自己不但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还只是一个多余的产物。
多余到,两个人都像烫手山芋似的丢下她,再巴不得躲的远远的,永远也不要再见到她……
一滴晶莹的泪水,沿着舒蔻的眼角无声的滑下。
她在静寂的车厢里,狠狠的吸了下鼻子。抬起手,准备擦去眼泪时,才现自己手里,还攥着刚才从地上捡起来的东西。
她摊开手心,即使在黑暗里,也一眼就认出这个亮晶晶,泛着光泽的小玩意儿,正是Monson和挂在脖子上的铂金戒指。
这大概是先前争执时,络腮胡子无意中从对方身上扯下来的。
Monson和说戒指曾属于他的养父,曾代表着一段刻骨的爱情,那么……
舒蔻把戒指,举到窗外的光线照射得到的地方,望着戒指上系的红丝线,不禁自怜自艾的摇了摇头。
这就是她亲生母亲,曾戴过的东西吗?
它见证过父母的爱情,也见识到他们的寡廉鲜耻,无情无义了吗?
她的生父,那个姓和的老头,至少还会打着幌子,企图用亲情来绑架她,想重拾和她的父女关系。
她的生母呢?
大概早把她从自己的记忆里,彻底的抹除掉了吧!
想到这儿,舒蔻一咬下唇,倏的收紧手掌,摁下车窗,就要把这戒指给扔出去!
然……
她踌躇了片刻,还是把手又收了回来。
络腮胡子突然打开车灯,从后视镜里担心的扫了她一眼,“舒小姐,你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