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警报解除,舒母好似又恢复了理智。许攸恒毫不犹豫的抱起苏妤,“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谢……谢谢你!”苏妤感激涕零的偎在他怀里。虚弱的嗓音里,有种夙愿以偿的味道。
“我和你们一块儿去。”舒蔻揪心的迈前一步。
“不用了。你就留在这里照顾好你自己,以及……”许攸恒没有把话说完,回头朝舒母丢去厌恶的一眼,尔后,又凝神屏息的看了看她。
只有舒蔻自己才能体会,他眼神中的冷漠和疏离。
她和许攸恒之间,好像忽然被苏妤拉开了,近似光年的距离。
目睹他抱着苏妤走出卧室的背影,听到从客厅的方向传来的关门声,舒蔻捂着隐隐抽搐的小腹,六神无主的跌坐在床上,都不知道这前几分钟的混乱和冲突,究竟是怎么生的?
“我……我干了什么?我都干了什么呀?”舒母低头看自己的手,崩溃般的捂着脑袋,喃喃自语。
很快,客厅里又传来大门开关的声音。
络腮胡子急冲冲的走进来,看着这一地的狼藉,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舒小姐,你没事吧!许先生说你生病了,还说如果你能坚持,让我马上开车送你去医院。当然,如果你实在感到难受不舒服,就留在这儿,等我把陈医生叫来,再给你看看。”
“不,”舒蔻斩钉截铁的站起来,拉起自己破了一大条口子的裙摆说,“我要去医院,现在就要去!”
不管怎么说,苏妤也是为了救许攸恒,更是被母亲刺伤的,她必须要跟着去,她必须要对苏妤负责!
“不过,你稍等我一下,我得换件衣服!”舒蔻找了个借口,拿出一条要换的裙子,躲进了洗手间。
她的底裤上,果然有些淡淡的血迹。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没有错。
舒蔻在垫好卫生巾,换上干净的衣裤后,对着洗手间里的镜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人生,简直就是一出扑朔迷离,大起大落的狗血剧。
谁也不知道,在下一秒的甜蜜后,迎接自己的将会是什么!
不过,当她的情绪平复后,她的肚子,好像也没先前那么酸涨疼了。
只是,她的头,却好像更烫,更晕,更昏沉沉的,活像灌满了铅似的。
等她随着络腮胡子,走出卧室,走到客厅,准备离开舒家时,她回过头,又担心的朝屋子的深处瞟了眼,问,“我妈呢?我妈去哪儿了?”
“放心吧!她在她自己的房间里,会有人照看她的。”络腮胡子喂她吃了颗定心丸。
此时此刻,舒蔻也顾不了太多。
她打起精神点了点头,跌跌撞撞的跟着对方,一起下楼,坐上了她最熟悉的白色宾利。
车内的空调开得不大,所以,座椅散出的皮草味儿,令她越的心翻想吐。
她摇下车窗,让夜风夹着盛夏的躁热和闷湿,拂过她的脸庞,就像拿着苏妤怵目的伤口和许攸恒疏离的眼神,在一遍遍抽打着她的心。
许攸恒那眼神代表什么,在怨她,恨她,怪她吗?
如果不是身体不适,动作迟缓,她肯定也会用事实证明……她也会像苏妤一样,奋不顾身的冲上去,替许攸恒挡这一刀的。
不一会儿,宾利便停在了医院的急诊部前。
舒蔻望着灯火通明的园林式建筑,望着笼罩在月光下的花园和车道,很快就明白,这里是她曾经住过的安申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