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如果你的记性无误,应该记得我把所有的东西,都丢在你们舒家了。”
“因此,我来,只是想找你要钥匙,好搬走我自己的东西的。因为除了今天,我也不知道该上哪儿去找你和许先生两个人了。”说到最后,她扯了下嘴角,显得格外的落寞。
所以,她身上的外套,是临时找医院的护工大婶借来的吗!舒蔻也在矮脚凳上坐下来。
抱起初一,摸了摸孩子的胸口。
让自己一直处在崩溃边缘的心脏,跟随初一平稳的心跳,落回到胸腔里,“苏妤,对不起,钥匙这会儿不在我身边。”
“没事儿,如果你不方便,改天派人把钥匙送到医院里去也行。”苏妤的大度,仿佛是对她那天表现的最大讽刺。
这真是最奇怪,也最颠覆的一天。
沛烯,还有眼前的苏妤,都是她曾经最排斥的女人之一。
而如今,却都成了向她施以援手的恩人。
舒蔻沉默了片刻,望着怀里酣睡如泥的初一,抛开芥蒂,诚心诚意的说:“对不起,苏妤,上一次,我错怪你了,我就不该怀疑你……今天的事,谢谢,真的谢谢你了。”
苏妤居高临下的面孔上,滑过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得意。
她终于还是让舒蔻低头了,道歉了。
虽然没有哭,但舒蔻挂在脸上的泪痕,也足以满足她那点小小的虚荣心。
重要的是,她好像又重新博得了舒蔻的信任。
“你不用这么客气,既然没事,我也该走了。”她两手插袋,佯装要走。
又忽的停下脚步,盯着舒蔻裙摆上那一点刺眼的血渍说,“嗯,舒蔻,也许我不应该多问。你这是……”
“例假来了。”舒蔻淡淡的,扯了个谎。
“是吗?”苏妤的脸上又滑过一丝窃喜,以为她还没现自己怀孕的事实,“可你上次在医院,不是说已经干净……”
“就像你说的,大概内分泌失调了吧!”舒蔻心如死灰,目光涣散。
仅管苏妤帮了她,但她还是不想告诉苏妤,应该说是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已经怀孕。
更何况,经过今天的这番大动干戈,这孩子大概十有八九是保不住了。
她不需要,再把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曝露在别人的眼皮子底下。
也就更懒得,再去追究别人的动机,或者是目的了。
“那怎么……也没人找件干净的衣服给你。”苏妤无微不至地问。
呵,舒蔻靠着储物柜,凄迷的笑了。
她在许攸恒和众人的眼里,已经被打上了肮脏的标签,换不换上干净的衣服,与她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要不,我先陪你回去吧!你带着两个孩子,也不方便。”苏妤提议。
“嗯,”舒蔻点了点头。
她的心,此时没有设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