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与蝼蚁。

这一句话，在秦天脑海之中不断的萦绕。

他承认，现在的他，没有实力复仇。

修炼的时间太短。

秦天相信，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一切都能改变。

强者，自当有强者之心。

人可以死。

不可以被打败。

“既然你非要知道当年的秘密，我给你机会！”

赵长老叹了一口气。

仿佛一瞬间苍老了百岁。

“您说！”

秦天竖起耳朵，询问。

“一个月后的九人战，如果你能获得第一，拥有踏入古仙路的资格，我便将这一切，全部告诉你。”

赵长老，语重心长的说道。

“如果我输了呢！”

秦天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无论何时，都有着超乎寻常的理智。

“既然你真的这么想知道，不管输赢，我都可以将这秘密告诉你。不过，最好还是赢了再知道。要不然，我害怕，你再也没有信心。”

赵长老活了这么久，怎么可能会把握不了人心。

拥有踏入古仙路资格之后，得知这个秘密，将是一个让人振奋不已的希望。

可是，一旦失败，再得知这个秘密，那么这将不会成为一个人努力的源泉，甚至可能会促使他从此坠入深渊，再也没有机会仰望星空。

“如果我输，就不要告诉我这一切！”

秦天攥紧双拳，站起身来。

“你甘心？”

赵长老饶有兴趣的看向秦天的背影。

“我不甘心！但这是我对一个月后九人战，最后的信念。”

推开殿门的秦天，再也没有停留，消失在了主峰。

望着秦天消失的背影。

赵长老缓缓地舒了一口气。

他何曾不想将这些事情，一口气说出来。

可是，一旦说出来，秦天能撑住吗？

“这么多年不见，当年的小孩子，已经有着独当一面的心智。秦大哥，泉下有知，也该欣慰了。”

秦天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主峰后，赵长老才缓缓地开口。

只是，这声音，恐怕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

……

……

从主峰回来后，秦天就一直站在天峰之巅，仰望星空。

一句话不说。

孤独的背影，让人心疼。

“小师弟，你在想什么？”

肥肥的身躯，不知何时出现在秦天的身边。

高剑。

“我在想一个问题。”

单薄黑衣之下，秦天消瘦的身躯，如枪挺拔。

“什么问题？”

高剑不太明白。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王朝，一个国家，数千万子民，一夜之间，血流成河。这些年，我一直藏在心里。不愿意对任何人说起，不是我已忘记，而是……”

秦天低头，一抹泪光在他眼眸之中闪烁，接着道：“我不敢说，因为每次闭上眼睛，我都能看到那一双双死不瞑目的眼睛。”

“我不敢直视他们，因为到了今天，我还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他们。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到最后，秦天全身颤抖，抑制不住内心愤怒，仰天嘶吼。

他的声音，夹杂着滔天的愤怒和全身的血气。

只是一刹那，就已笼罩整个玄阳剑宗。

很多弟子，从梦中醒来，茫然的看向窗外的夜空。

他们不知道，到底是谁在怒喝。

天峰。

巨木。

一道倩影，傲然林立。

她望着远处山巅的两道身影，终是叹了一口气。

很久前，在一次夜幕之下，她不经意间看到秦天，从此对这个能够将高级功法，一天内修炼到圆满的少年，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之后，在一次次接触、暗中关注里，她才发现，这个少年的努力与坚持。

当初的她，完全不知道，这个白净的少年，为何会那么努力？

那近乎于执拗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难道，他也有着自己一样的压力？

也有着自己一样的担当？

为什么？

“你比我努力，只是，现在的你，还远远不够。”

宫雪衣站在巨木之上，遥望着这道身影，久久没有离开。

“唉，小师弟，世事无常，放下吧！”

高剑与秦天并肩站立，足足一个多时辰，最终离开。

看着高剑离去，秦天叹息之间，也要离去，却在此刻，夜幕之下，一道如同银铃般的声音传来。

“我有话和你说。”

宫雪衣！

秦天转身，正好看到，夜幕之下，亭亭玉立，风姿绰约的宫雪衣。

月光之下，她如雪的身影，更显清冷。

像从画中走来的美人。

“嗯。”

秦天来到了宫雪衣的身前，两个人第一次，站在夜幕之下，仰望星空。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沉默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