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天下风起云涌,大有硝烟四起之势。
秦国,咸阳。
“报……前线军表。”但见一斥候飞疾如驰的奔入大殿,面王禀报:“禀大王,三晋联军突然兵锋直转北上,攻取了我武遂,其意不明!”
“魏缭怎么突然不打宜阳,反而直取武遂了呢?”秦昭襄王疑惑的自言道。
“敌军可还有其他动向?”国相魏冉顿时问那斥候。
“说来也怪,三晋攻取武遂之后,大军竟是开始修兵开渠,非但如此,三晋各国还加派民夫无数,亦为开渠所用。”那斥候如实秉承的说道。
此话一出,秦廷上的诸臣感到匪夷所思,确切的来说是君臣皆对此不知所措,一时间搞不明白三晋此举意欲何为。
良久,魏冉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三川之地的版图,一番思量之下突然大惊失色。
“穰侯怎么了?”宣太后第一时间现了他的表情变化,疑惑的问道。
“太后,王上……”魏冉拱手,但言语间有种慌乱,接着又道:“臣或许已经洞悉三晋联军此意。”
“何意?”嬴稷连忙问道。
“拿地图来!”
不消片刻,几个宫侍搬来了大地图在大殿中央铺开,魏冉当即大步跨上了地图,站在了三川之地,手指顿时落在了武遂之地:“如果臣的猜测没有错,魏缭此举乃试图截取河水引流南下,倒灌宜阳城,以水攻之计破宜阳城。”
“当真?”秦王惊疑不定的问道,群臣亦是惊诧万分。
魏冉纵览三川版图,“常言道水往低处流,武遂地势北高而南低。三晋联军北取武遂如若不是为了水攻宜阳,取此城则毫无意义啊,更无法无法解释这步棋的用意。而魏缭此人曾经在卫楚之战中大放异彩,也追随卫之武安君白起水攻鄢城之战,臣若是没有猜错,魏缭定是意欲故技重施,对我宜阳城行水攻之法。”
“魏缭此人不简单哪。”蹲在地图上的穰侯缓缓起身,“本以为可以借助宜阳城的山河之固削弱三晋联军,想不到魏缭能识破此计,更将计就计,一旦河水倒灌宜阳,此城不攻自破。三川自通,三晋联军并无多大消耗便即可长驱直入,向我函谷关压境而来。”
魏冉思量再三,当即面王拱手道:“太后,王上。臣以为我秦国不能坐以待毙,一旦让三晋将河道凿穿,引流河水南下,宜阳城便有有百万大军驻守也必然不守。”
“穰侯的意思是……”宣太后是一个政治家,但对军事还是不懂。
“臣以为,当主动出击。武遂与宜阳距离百里之遥,两地通渠绝非一日之功,当此之际应当派我秦军铁骑乘机滋扰兴修河道的三晋联军,在游动之中寻求战机,但有破绽或可予以致命一击。”魏冉如是说道。
“报……”就在这时,突如其来的军表飞报传入大殿,打断了魏冉的话。只见飞奔入殿的斥候仓皇的说道:“启禀大王,北境急报。赵主父亲率十万铁骑自九原南下兵迫境,大军已出高望,直奔白于山!”
白于山以南便是方渠,便是义渠国的核心之地,再向南就是秦国的北境腹地了。
那斥候连忙补充道:“此外,义渠人也蠢蠢欲动,义渠、彭阳、安武等地谣言四起,义渠人企图复国!”
魏冉一听面色惊变,呆呆的轻声自言:“难道魏缭早已料定我秦国有此一举?”
赵雍的十万铁骑自北南下的消息一传来,魏冉瞬间就明白了,有赵国的这支十万骑兵部队向北压境而来,秦国境内惟有刚刚组建不久的骑兵军团能够应对,如此一来企图以骑兵东出滋扰魏缭所部的三晋主力的策略就此破产,因为阻止魏缭,那么赵雍这股部队就无人能解决,这显然是个两难的抉择,顾守而不能顾尾。
赵国的这十万铁骑牵制着秦军的骑兵使其不能东援,非但不能东援,一旦北境战场与赵雍的博弈失败,咸阳城都会向整个赵军铁骑大开,秦国腹地也是危在旦夕。
更可恨的是,义渠国也在此刻蠢蠢欲动,于秦而言无异于雪上加霜。
“秦国危矣……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地步了么?”嬴稷喃喃自语的说道:“三晋意图至我秦国与死地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