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聚会,可比平云宗声讨大会格调高太多了,来的都是各大势力的当家人,这是对洛染霖等人必须有的尊重,可这么重要的时刻自然不能携带家眷,尤其是子女,不免让人认为是有“以色侍君”的龌蹉心思。
“昕儿,退下!”裴沥对着裴昕低喝。
裴昕不但没有退下,反而趁着裴沥出手不及时,一跃到大殿中央,不卑不亢的看向高处:“三位君上容禀,小女是自作主张偷跑而来,家父知晓时已经来不及制止,若三为君上要治小女私闯之罪,请莫要牵连家父,小女原独自承担。”
葛诺的目光落在裴昕的身上,好看的剑眉一挑,对着楚毅,洛染霖道:“你们如何看?”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楚毅冷硬的说道。
这意思就是要罚了?葛诺看向下方裴昕小脸一白,不由玩味的勾起唇角:“你擅闯此地,其罪足以致死!”
葛诺的话让裴昕心里万分的慌张,她微微低着头,不让任何人看到她的害怕,她今日来就是要赌一把,苍云已经无法满足她,她要爬到更高的地方,可纵然她的天赋不错,三十岁之前踏入修神境绝不是难事,可就算踏入了修神境之后又如何,迦南裴家根本看不上他们,就是她靠着实力进入迦南,一样会被当做卑微的蝼蚁。她要迦南裴家也跪倒她的脚边,所以这是她唯一能够攀上迦南权贵的机会!
这样想着,她的心有定住了,她目光倔强的看向葛诺:“君上要处置小女,小女无话可说,但请君上先容小女献计。”
葛诺如何看不穿裴昕在做戏,可他依然觉得裴昕颇有几分意思,于是扬眉道:“且容你说一回,若说的好,本君便让你将功折罪。”
裴昕轻轻松了一口气,而后道:“禀三位君上,如今龙母销声匿迹,寻到她自然是不可能,便唯有逼她现身。”
“逼她现身?”葛诺的食指摩挲着大指姆上的翠绿扳指,意味深长道,“据本君所知,龙母在苍云便只与云倾歌相近,如今莫说云倾歌,便是整个云家都付之一炬,你要本君用何人去逼龙母现身。”
“君上,当然龙母可以为了云倾歌孤身犯险,不惜跳下云崖,可见龙母与云倾歌之间关系匪浅,而云倾歌又是为了龙母而亡,如此一来,想必云倾歌在龙母心中的分量已经无法估量。”裴昕却依然不急不缓的说道,“诚然云倾歌乃至整个云家都已不复存在,可云倾歌的挚友尚在,云倾歌因龙母而死,龙母心中必然愧疚悔恨,小女以为龙母断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云倾歌的挚友因为她而遭难!”
“说得好!”葛诺突然有点欣赏这个足够有心计的女人,于是击掌道,“那你倒是说说,云倾歌那位举足轻重的挚友又是何人?”
裴昕的目光扫向与裴沥比邻而坐的凤家家主凤苍,一字一顿道:“自然是凤家!”
“裴姑娘这是暗指我凤家与龙族勾结?”凤苍目光凌厉。
裴昕却躲开凤苍的目光,对着葛诺道:“小女并非无的放矢,当日在万毒林,龙母本可诛杀我等,却在千钧一发之际放了凤大少爷,难道不是因为凤家与云倾歌的渊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