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与他们做了好几十年的敌人,彼此将对方的心性都了解得极为透彻。
他多思,他们也不差到哪里。
他忍不住是因为有了左泽文突然求亲这个外力的冲击,而他们现在缺少的就是这个契机。
“别怕,一切有我在。”曹陌轻轻揽若伊入怀。
他追寻了两世的妻子,他誓保护的妻子,他会尽他所有的努力来保护她的。
“当然得交给你来办,我只负责吃吃喝喝貌美如花就好了。”若伊打了个呵欠,在曹陌身上寻了个适合的位置闭上了眼睛:“我困了。”
“嗯,睡吧。”曹陌挪了挪身子,让若伊睡得更舒服一些。
若伊马上警惕地瞪圆了眼:“你要走了?”
曹陌苦笑,死里逃生,久别重逢,他也不想离开她的身边。
但他不走行吗?且不说他们现在在外人的眼中,一个是丧妻的鳏夫,一个是未出阁的长公主,名不正,言不顺。
再说现在楚轩森他们是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一但现他与若伊的事,不软禁他,也得防备上他。
“小不忍而乱大谋,大哥他们眼线多,我在这留得太久必定会被现的。”曹陌很不厚道的给楚轩森抹了把黑。
若伊想了下,应道:“好,不过等我睡着了你再走好吗?”
“嗯。”曹陌替她拉好被子,还很故意的将压在被子上的团子给掀了下去。
若伊再次眯上了眼睛,“对了,我忘了告诉你,虚灵道长去找玄苦大师后就一直没信了。”
“好。我知道了,睡吧。”曹陌轻轻抚着若伊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有了睡意的孩子。
若伊很快就沉沉睡去。
确定若伊睡着了,曹陌才依依不舍的跳下床,替若伊捏好被角,撩开外帐帷出来。
青柚迎了上来:“爷。”
曹陌又回头看了些拨步床,厚帐帷挡着,他什么也看不到,但心里就是踏实。“照顾好长公主,这几日不管生了什么,一定要劝住她不要冲动,我隔二三五日过来,劝她等到那个时候与我商议。”
“是。”青柚记下了。
曹陌在窗边站了会儿,才轻轻推开窗,跳了出去。一切快疾如风,没有声响。
这一夜,若伊睡得很得甜。
次日,若伊醒来时又是日上三竿。
真好,肩上的责任轻了,她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外床帷被撩开了一条小缝,青柚探头进来,见她醒了,才将外床帷挂了起来。“长公主,您醒了。”
若伊撑了个懒腰,动了动脖子,由着青柚扶她起身:“今天早膳祝姑姑做了什么好吃的。”
祝姑姑领着端着洗漱的小丫头们进来,听到这话,笑着挑了两样新鲜回话:“有藕粉桂花糖糕,野鸡瓜子,红梗米粥,长公主等会儿尝尝,可合您口胃。”
若伊梳洗妥当,才在桌边会下提起筷子,就听到院子外面一阵杂乱的声音,还有人大声道:“咱家是奉了朱太妃之命来的……”
猪太妃?
若伊疑惑的偏头看着祝姑姑,她的印象里是有这么一个太妃,好像是六公主的生母,当初六公主想用热茶毁四姐姐的脸,她用巫力绞了六公主的心智。
“她的人来做什么?”若伊不满?
祝姑姑道:“说是请长公主进宫有事相商,梁姑姑已经推托长公主身体不适了,没想到还是不知趣闹起来了。”
不知趣!
若伊将筷子一摔,喝了句:“敢在我府上撒野,让夜二直接将腿打断了丢出去。”
祝姑姑一早就从青柚那到听了曹陌吩咐的话,本想劝着若伊忍让一二的,但听着外面传进来越来越没规矩的话,她又按捺下了这个念头。
外面那些人要是没有得朱太妃的吩咐,哪里有这么大的胆子。长公主要是忍了,只怕朱太妃只会得寸进尺。还不如一次就给她们个教训,让她们知难而退。
祝姑姑应了,出去传话,一盏茶的功夫不到,院外寂静了。
夜二将那几个太监打断了腿,“仁慈”地顺手将他们送上了宫里的马车。
当这几个人回到朱太妃的宫里时,朱太妃的脸都气青了,抬手就砸了个琉璃盏!
“好,好一个长公主,真个够嚣张。”
旁边的女官唤人进来将碎片小心的收拾了干净,低声劝道:“娘娘,还是忍……”
啪!朱太妃一记耳光扫了上去,狠厉地道:“忍忍忍,人善被人欺!”
一个宫外长大的野丫头,还不知道是不是真的金枝玉叶,凭什么踩到六公主头上,凭什么瞧不起宁广候府,凭什么好的都要紧着她。要不是她要挑什么陪读,六公主也不会因那个苏家庶女受刺激而变得神神叨叨,还传出了性子暴戾的名声。
现在她一流露出要替六公主相附马,候爵之家的主母个个都是推三阻四,左顾而言他,就是不应她的话。
她好不容易与马太嫔商量妥当,她助五公主得了左家那门亲,马家嫡子就求娶六公主。没想到,她还没安排妥当给左泽文和五公主制造偶遇的机会,左泽文倒是先瞧上了这个野丫头。
不行,绝对不行,她的计划不可能被这样一个小丫头给破坏掉了。
为了六公主的幸福,她怎么也要阻止这门亲事。
朱太妃坐不住了,起身往太和殿而去。
太和殿,现在也很热闹。
楚轩森原以为昨天他的不应声,左相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那件事就算完了。他真没有想到,今天左泽文又会当着他的面重新提起求亲之事。8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