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里的山和雁栖山有点不一样——
雁栖山一直以来都是野性十足的自然山林,林子里小动物成片出没。自从狼群安家后,更加没人敢随便上山了,天然老林里,什么样的植物都有。
霞山就不一样了,城东那边有座伐木场,一部分木材,是从霞山上伐得的。
霞山镇因此多了项收益,也算两全其美。
只是如此一来,山里的树不允许私人砍伐,属于霞山公社集体所有,一旦被抓到私伐林木,一律以偷窃罪论处。
除此之外就没那么多限制了,山里的野花野草、野菜野果,谁爱采谁采。
山林管理员也只管你有没有偷伐集体的木料,别的才懒得理你。
盈芳背着竹筐、挎着竹篮,畅通无阻地上了山。
小金一进山就施放威压,将周边潜在的一切危险掐灭于无形,而后像个黑涩会大佬似的,带着老金大摇大摆地巡视山头去了。
盈芳边勘探地形边采草药,看到时令的成熟野果顺手摘到篮子里。
五月底的江北,刺泡依然能摘到一些,此外最多的当数野桑葚。
又大又紫的桑椹果,不用洗就能吃,吃到嘴里甘甜爽口。
盈芳挑了条偏僻的山路,沿途除了没被人现的大颗桑椹果,还有鲜艳的映山红、花期刚过尚未挂枝的桃金娘。
暗暗记下位置,等七八月桃金娘成熟了来摘。
铺着桑叶的竹篮,一路下来,被新鲜的桑果和刺泡层层叠放得快满出来了。
到达山顶后,盈芳卸下竹筐、篮子,眺望山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刚要找个坐下来吃点果子歇歇脚,瞧她现了什么?
猴子?
这应该是生活于灵山秀水间的灵猴没错吧?
盈芳愣愣地看着一只灵巧的金丝猴,攀爬于山壁树枝间。
那小猴子似乎不怕生,坐在高高的枝条上,调皮地朝她挤眉弄眼,完了还朝她扔果子。
不知名的小果子,射到额头还挺疼的。
盈芳“嘶”了一声,伸手揉额。
不用看也知道,一定起红痕了。
老金“汪汪”地从另一个方向跑上山,先是冲树上的猴子吠了几声,又朝紧随其来的小金嗷呜两声,像是在告状。
小金轻轻一纵,跃上猴子所蹲的枝条,还没吐蛇信呢,就把小猴子吓得屁滚尿流,眨眼工夫就不见猴影了。
老金蹲在原地,不高兴地呜咽。好似在说:那泼猴欺负主人,干啥放它走!
小金居高临下地朝老金吐了吐信子:蠢狗。
老金转而找盈芳求安慰,蹭着她的裤腿求抚摸、求顺毛。
盈芳痒得哈哈笑。
正闹着,那小猴又回来了,前爪小心翼翼地捧着一小节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