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金自从尝了一口鸡肉松,守着俩罐子寸步不离。
可惜它爪子再锋利,也拧不开旋转的罐口。只盼着男主人早点回来,好和他一起分享喷香松酥、入口即化的鸡肉松。
剔干净肉的鸡架子,焯水后炖汤。蜂窝煤炉子就支在阳台口上,大火烧开后,小火焖炖。这样他一回来就能喝上热乎乎的鸡汤。
隔壁冯美娟不在家,带着女儿住娘家去了;再隔壁吴桂花白天上班、晚上才回;再再隔壁的蒋小琴,这些天也早出晚归,不晓得在干嘛。
因此盈芳在家琢磨这些个小吃食,倒也没引起谁的注意。真要说,也就楼上楼下偶尔能嗅到一股事物的香味,可被雨一下、风一刮,又闻不到了。
雨停停歇歇,大院的天井因此积起不少水洼。院里的熊孩子们卷着裤管欢乐地踩水坑玩,偶有几个玩疯了弄脏了裤子、鞋袜,被家长揪着耳朵拎回家。
盈芳料理完手头的活,闲适地倚在阳台上,看孩子们欢笑打闹,心却飘向数百里之外的运城。
都五天了,咋还不见回来?
昨天炖上鸡汤时,她就在想,山鸡小火煨两天,这汤浓郁又营养。可转眼两天要过去了,还是不见他回来,掰着手指数日子都快把手指给掰断了。
“小舒!”
李双英站在自家阳台上,隔着老远喊道:“中午别做饭了,上我家来吃。”
“哎,谢谢嫂子。”盈芳没拒绝。
陈团长不在,双英嫂子娘俩也挺孤单的。她转身来到西屋,拿搪瓷口杯舀了碗酒酿,晶莹剔透的糯米浮在甜中带醉的酒液上,酒酿的醇香,勾起因思念而蔫的味蕾。
想了想,又拿来两个高脚碗,盛了七八分满,小心放到篮子里,碗和碗之间的缝隙,填塞了几把干红枣。
盖上遮布,挎在胳膊肘上,另一个手握着杯子,下楼去东单元。
路过王富强家,给了陈玉香一碗酒酿、两把枣子,剩下那份让陈玉香转交三营教导员的家属。
有一次风大,盈芳晒在阳台上的衣服吹到了楼下,是三营教导员的家属现并送上来的。人家帮了她,那就回点小礼聊表谢意。
“淑芬嫂子不在家,我就先放嫂子您这儿了。”
“你呀,就是太一板一眼了。大家一个大院住,彼此帮忙应该的,何必这么客气。何况淑芬也不是难说话的人,以后不要这么见外了。”
陈玉香接过碗,无奈地摇头,“这酒酿多难得呀,就算是你自个做的,糯米也是老家种的,可白药不得要钱啊?而且很难买到吧?”
“嗯,托老家亲戚寄来的,嫂子若是需要,家里还有一些,回头给你拿点过来。”
白药就是酒曲,一般酿酒缺不了它。市面上买不到,盈芳写信给向二婶,央她夹在信封里邮了点碾碎的酒曲粉过来。
量不多,不然信封太鼓了塞不进邮筒。但省着点用够做三五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