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向九几个青年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番近距离听到狼嗥的过程,那些眼馋到不惜壮胆想去冒次险的社员,也就此打了退堂鼓。
当天下午,向刚在家杀鸡、宰兔,做各种熏肉、晒各种菜干,吸引了一大群登门看热闹的社员。
尽管猎到的野味是平摊的,但架不住向刚这边去了三个人,回来后放在一起料理,那场面就比较可观了。
前次野猪肉没换成的社员,这回一得到消息就来向家,找向刚换点兔肉打个牙祭。
当然,嘴上不是这么说的,而是推到了向刚一行人不日后就要启程回省城,挎着篮子来送行。
无论内心是不是也这般感激,面上的确念着向刚的好——这次的双抢,多亏他,以及他带来的两个“壮劳力”,让粮棉提前入仓,毫毛未损地避过了最近那场夹带着冰雹子的大雷雨。
今年的产量明显没有去年好,但和收音机里说的南方一带的洪涝灾害比起来,社员们心里又平衡不少。
至少交足公粮后,照各人所挣的工分,还能分到几担粮。不像受灾严重的地区,连年初就计划好的公粮都交不足,更别说一年的口粮了。
这么一来,大家又高兴了。
人就是这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适当地放低要求,才能过得快乐。
一高兴,就难免想弄点平时吃不到的打打牙祭,这不成群结队地来向家了。
盈芳趁着这机会,和冯美芹几个交情还不错的姑娘、嫂子好好聚了聚。
“盈芳你随军后,是不是也有补贴领了?”跟着冯美芹一道来的小姑娘羡慕不已地问。
“去去去!你问这个干什么!问这么详细,莫不是你也想嫁给解放军当军嫂?”
冯美芹撇撇嘴,拉过盈芳小声解释:
“就是她替了你的护士位置,人还不错,就是爱占便宜。”完了叹口气,“我早就想来看你了,可不是要看店,就是要下地,好不容易有工夫歇了吧,我娘又丢给我一沓红布,让我自己缝结婚那天穿的衣裳……对了,我腊月初二办酒,你会来喝喜酒的吧?”
看到盈芳的肚子,冯美芹抽了抽嘴:“算了,那会儿你都快生了,身子重,肯定不方便。我听婶儿说,你今年过年有可能都不回来?”
“嗯,人不回来,礼肯定送到。”盈芳和冯美芹手拉手说悄悄话。
没嫁人的姑娘脸皮薄,冯美芹娇羞地跺脚:“我才不是催你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