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州大营。
几匹健马凌空踏起,从北边的官道,奔到了通州大营前头,为的骑士一握马缰,止了奔势,朝着辕门口的清兵喝道:“速速禀告大帅,健锐营都统武云迪求见!”
“这些洋鬼子,本王是恨不得即刻剁掉祭旗,祭告那些在天津死的兄弟们,那些可是乌兰察布托出来的好小伙子!”僧格林沁一脸怒火,却又有些无奈,这时候正是中军官来问怎么处置扣押洋人,“可皇上的密旨里头说的是押送该夷进京,明典正刑。我这里头倒是不好动手脚了。”
“昨个新押进大营,原本是叫嚷了半个晚上,也不知道喊些什么,横竖都是鸟语,吉拉呱啦的,后来看守的人给了几个人每个人一鞭子,都老实了不少,昨个到今个滴水未进,馒头也没给,眼睛都饿的冒绿光了。”
“这样也好,杀不了人,本王的大军里头也不许他们耀武扬威,每天每人送一个馒头,一份清水,饿不死就行。”
“喳。”
外头亲兵进来单膝跪下,“大帅,健锐营都统武云迪到了大营,求见大帅。”
僧格林沁微微疑惑,“他不是在京中准备完婚?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快叫进来。”转过头吩咐中军官,“就按照这个意思办吧。”
中军官又说起了通州的防务,“下官巡查过通州的防务,通州城墙厚实的紧,洋人们的火炮虽猛,一时半会也是打不穿,毕竟通州近在京畿,不比天津卫无城墙可守。”
“话虽如此,就怕洋人弃通州不顾,直击京师!”僧格林沁忧虑地点头说道,“洋鬼子不比洪秀全,想着夺城掠地,夺我大清江山,嘿嘿,如今是谁都看得明白,这些野心狼子,就想着拿火枪到皇上那里兵谏!若是真有这样不忍言之事,本王这个郡王也做到头了。”
“可咱们的骑兵对上洋人的火枪队,实在是靶子啊,之前乌兰察布托的骑兵大败,全军覆没,怕是咱们就算是死战也是没用!就指望着拿了巴夏礼这样的脑,英法两国投鼠忌器,肯在天津通州一线和咱们僵持,那事情才会有别的转机。”
中军官堪堪说完,武云迪就一卷风似得奔进了帅帐,“给大帅请安!”未等僧格林沁说话,武云迪就站了起来,“敢问大帅,英法等国公使现在在何处?”
“正在本王军中,”僧格林沁说道,“怎么,你为这些人而来?”
“好叫武都统知晓,昨夜饿了一日,这些洋鬼子今天松软了不少,若是武都统气愤不过,过去拿几个出来绑在马尾巴上逗逗乐子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