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眸阴恻恻斜了眼那人,触目的红色使她微微眯了眼。
那是个身穿红色江水绣袍的太监,面容惨白而阴森,诡谲幽深的眸子仿若恶鬼,凉薄而讥诮地瞧着她。
他手上拿的,正是方才使力打过她膝盖的拂尘,此刻正柔顺贴在他臂弯里。
太子爷?君祁墨的太监?很好!
“竟敢无视杂家的话!找死!”他宽大的袖摆鼓起,霎时罡气四起。
没人看到她怎么动作,仅是衣袖微动,那太监便立在原地脸色猛地阴沉下来。垂眸盯着掌心的三根幽蓝细针,尖锐阴森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咯咯咯,有点意思…不过,雕虫小技也敢在杂家献丑?无知小儿!”他内力一震,只把冰魄震落在地,竟然……无损?怎么可能?
月漓兮唇角缓缓绽开一个要弯不弯的弧度,被污渍弄花的脸上笑容明媚又带着几分难以言喻的清冷,“你倒是试试看!”
“少年”身姿挺拔跪在那儿,即使是如此屈辱的动作,被他这么做出来也没有半分难堪的味道,反倒带着股子桀骜不驯。
如置冰窖的感觉让太监不敢再小瞧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正欲挥手让身边侍卫上。却见“少年”明媚的大眼直直掠过他,看向太子爷所在的华盖马车,如此大胆,真真放肆!
“我要见太子!”
太监神色有些扭曲,那句“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没说出口,马车里华丽冰凉的声线轻轻柔柔磨过他的耳畔,“没用的东西。”
也不知是说那“少年”还是说他。
明明极为慵懒的语调,那太监却恭敬垂下头不在再吭一声。
下一秒,一只骨节分明宛若白玉雕成的手从轿内缓缓探了出来,掀起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