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嘴角却勾起一抹微妙的弧度,那神色诡异极了,开口的声音低沉沙哑,咬字清晰,“你的确该死!”
说完便再也没看他一眼,优雅地朝着灵堂走去。
明明是毫无情绪的一句话,众人听了却忍不住心猛地一沉,直直跌入深渊。
君祁墨缓缓来到那黑色棺椁前,看到里面安静躺着的,他的阿漓。
这棺椁用了特殊木材制成,可保尸身不腐,是以即便过了几天几夜,也没有半点腐烂异味。
月漓兮一袭红色嫁衣如火,安安静静躺在那儿,双手交叠在腹部,上了精致妆容,涂抹了鲜红口脂。
她额间佩戴了一块黑玉抹额,愈发衬得面容精致小巧,莹白如玉。
安安静静的人儿,就跟睡着了一样。
君祁墨走上前,抖了抖衣袖,修长手指从袖摆露出,他浓密的睫毛微垂,想要去摸她的脸,隔了一寸距离,手几不可见一抖。
他怕弄花她的妆容她会怪他,不过他还是想摸摸她。
手下冰冷的触感让他睫毛狠狠一颤,唇边绽出一抹笑,那笑容的含义太过复杂,言语难以描绘半分,据闻他近乎低喃的声音:“明明是那么聒噪的一个人,怎么甘愿安静的躺在这里。阿漓,你怎么就不再等等呢?”
手指勾勒着她敛得又淡又顺的眉眼,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她各种各样的神情。
有炸毛的,有慧黠的,有搞怪的,有失落的,有欢喜的,有讽刺的……
原来,这条路他们一起走了有这么久了。
原来,她一直默默的陪在他身边有这么久了。
原来,她悄无声息住进他的心里也有这么久了。
君祁墨低低一笑,慢慢摩挲过她的脸庞,“月漓兮,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再等了。”
突然,他神色猛地一变,狠戾异常,冷冷望着虚空方向,周身气场渐渐变得凛然刺骨,似笑非笑,眼中有狂暴的血腥之色:“幻境又如何?伤了她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