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剑柄递给茗瑶,然后解开身上的披风,将右手臂伸到茗瑶面前,想想不妥,又连忙换成左手臂,眼神凝重道:“茗瑶姐姐,你刺我一下。”
什、什么?
茗瑶骇异地看着李妍兮:“你、你这是干什么?”我没有听错吧?方才她是说让我……刺伤她?
李妍兮转过头去,就像小孩子打针时不敢看针筒似的,一张小脸皱得如苦瓜一般,几乎是带着哭腔道:“姐姐你就别问了,赶紧赏我一个伤口吧,流、流点血就好了,别、别伤筋动骨的啊……”
看到她不像是在开玩笑,茗瑶的剑慢慢的、慢慢地靠近,终于抵在她的手臂上,一阵冰冷的寒意透过衣裳从手臂上传来,李妍兮不觉皱了皱眉,一张小脸更皱了,紧紧地抿着嘴,等待着那把冰冷的剑在自己身上切开一个口子。
然而,等了半晌,那剑忽然移开了,李妍兮睁开眼来看着茗瑶,只见她一脸疑惑和哀戚,嚅嗫着唇低声道:“你、你不告诉我为何要这样做,我、我就不会动手……”
呜呜,她不忍心伤害她呀!
李妍兮吸了吸鼻子,欲哭无泪:“这叫苦肉计,懂吗?若是见到我身上的伤口和血迹,昌平君就会毫不怀疑地相信我了!”
要想取得他们的信任,流点血就够了,同样的道理,要想激起昌平君的愤怒,让熊鸣流点血就可以了。人类的情感就是这么复杂,总是同情弱者,或者说是瞧不起弱者,所以在伤病者面前更容易卸下防备,失去理智。
茗瑶拧了拧眉,看着李妍兮皱得苦瓜一般的小脸,虽然信了她的话,可是还是不忍下手,冰冷的长剑僵在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