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在自己最难过的时候,由心喊出来的是爹爹,而非娘亲。
可见他对自己的爹爹有多喜爱。
也并非他不喜爱娘亲,只是他不曾有过娘亲,不曾得过娘亲给的温暖,是以他心里还没有描绘出娘亲的好,而爹爹的好,则是已深深地印在他心里。
朱砂将手环到阿离背上,轻轻拍着,边拍边轻声道:“爹爹不在,娘亲带阿离去看大夫,看了大夫阿离便不会难过了。”
“爹爹……娘亲……”小家伙被高热烧得只是在说胡话。
朱砂不再将他背到背上,而是将他抱在怀里,连忙又找了人来问路。
这一次,她不再只是问而已,她竟是朝对方深深躬下身,拜托对方为她带路。
被询问的人是一位看起来比朱砂年长不了几岁的妇人,见着朱砂怀里抱着一个高热不醒的小娃娃,二话不说便急忙忙地给她带路。
那妇人似乎都在提朱砂着急,她的步子已不是走,而是跑,跑着将朱砂带到了一家医馆前,催促着她快些进去,别让孩子烧坏了。
不是吉祥医馆,而是一家寻常百姓人家才会来的小小医馆。
而不管是大医馆还是小医馆,朱砂此刻也顾不了了,只要是大夫,只要能将小阿离身上的高热给退了,便行。
是以她抱着阿离进了这小医馆。
看诊的是一名须发花白的老头儿,旁边有一名二八芳华的小姑娘在帮忙。
朱砂才在凳子上坐下,还未说上一句话,便遭来老头儿劈头盖脸一顿骂。
“你这当娘的居然让一个小娃娃烧成了这样!这还是不是你儿子了!?”
“怎么不早些带娃娃过来!?你就算大半夜来敲医馆的门,我老头子也会给你开的!夜里怎的不见过来!偏偏要等到天亮了才来!?就不怕把娃娃给烧坏了!?”
“这要是不烧坏还好,要是烧坏了,让你哭到没有眼泪!”
“瞧瞧,瞧瞧!这可怜的孩子烧成什么样了!?”
“娃娃有你这样的娘,真是可怜哪!”
“爷爷,爷爷……”在旁帮忙的小姑娘扯了扯老头儿的衣袖,小声地唤着他,谁知老头儿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哪里听到小姑娘在唤他,小姑娘不由用力地扯了一把他的衣袖,声音也大了些,“爷爷!”
“叫啥!没看见我正在气头上吗!”老头儿瞪了小姑娘一眼。
只听小姑娘扯着他小声道:“爷爷你看清楚了,人家这还是个姑娘呢!不是这小娃娃的娘亲!”
老头儿愣了一愣,这才认真地看了朱砂的头发,而后咳了两声,却还是凶道:“不管你是不是娃娃的娘,总之你让娃娃烧成了这样就是你的不对!还不赶紧地把娃娃的手放过来让我诊脉!?”
老头儿说完话,将脉枕往桌沿边一搁。
“……”小姑娘轻叹了口气。
朱砂任老头儿骂了之后什么话都未说,只是朝前挪了挪凳子,将阿离的手搁到了脉枕上。
此一刻的朱砂的心,是有些着急的。
她夜里没有发现到小家伙的不适,方才又因为她在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若小家伙真的烧坏了的话……
朱砂不由得将怀里的小阿离抱紧了些,看着老大夫拧着一张脸在给阿离诊脉,有些着急地问道:“大夫,孩子的脉象可还好?”
大夫收回手,神色沉重地摇了摇头。
朱砂的心跳蓦地一滞。
------题外话------
嘤嘤嘤~小阿离好难过~小阿离想要娘亲也想要爹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