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一小坛的酒那小猪自己喝干,就她那酒品,不醉才怪。
不过,醉也有醉的好,总好过想醉不能醉。
小白昂起头,将手中酒坛里的酒又朝嘴里倒了一大口,在院中随意一株海棠树下坐了下来,看着月色朦胧的墨色苍穹,含笑的眸子里有着重重心事。
君倾的卧房里,他将朱砂带进屋子里后朱砂依旧未将他松开,依旧黏在他身上。
她紧搂着君倾身子的双臂颤抖得有些厉害,这忽然之间,君倾的心便柔了软了,他不再将朱砂从他身上推开,而是将手覆在朱砂的背上,轻轻抚着她的长发,像哄一个小孩子似的柔声哄她道:“抱我这么紧做什么?嗯?可是觉得心慌?”
朱砂未说话,只是将脸埋在君倾颈窝里,用力点点头。
“别慌。”君倾慢慢抚着朱砂背上的长发,语气温柔,“若是心里有事便与我说,别慌。”
朱砂还是不说话,但是她紧搂着君倾的双臂却在慢慢舒开,好像是君倾身上的寒凉与他的温柔就是她所有不安的解药一般,让她心安,让她平静。
察觉到朱砂心绪的变化,只听君倾又柔声道:“来,先松开手坐下来,将心里不安的事情慢慢道与我听,若是觉得累了,到床榻躺着说也可。”
谁知朱砂还是不松手。
喝酒了的朱砂完完全全变了个人,变得像个心思难猜多变还任性的小姑娘,让君倾不仅无奈,更是手足无措。
仲秋那夜,她喝的并不算多,还留着些清醒的意识在,不过是难自控自己的心而已,然现下,她身上与她鼻息间这浓郁的酒气,显然她今夜喝得定是不少,否则她也不会胡闹到这般程度。
身上有伤,还这般胡闹,这让他拿她如何才是好。
“听话。”怀里的朱砂让君倾很是无奈。
“那,那丞相大人和我一起躺下,好不好?”朱砂声音低低轻轻的,问得小心翼翼。
虽是酒壮了胆,但她还有意识在,她还分得清什么当做什么不当做,可……她只是控制不了自己想要靠近君倾的心,她只想在他身边,就算她心痛难当。
君倾沉默。
不是不想,是不忍,是不舍。
不忍她疼,不舍她疼。
她这般紧挨着他不放,她的心,必定被蛊虫噬咬得疼痛难当。
而他,除了会让她的心承受常人所不能承受的疼痛之外,再做不了其他。
可会疼的,又岂是朱砂一人的心而已。
朱砂那本已舒缓下的双臂再次微颤着将君倾搂紧时,君倾亦再无法控制自己也想要将自己心爱之人拥在怀里的心,只见他抚在朱砂长发上的手蓦地收紧,如朱砂搂着他的力道一般,将朱砂紧紧搂在了怀里。
突然的深拥让朱砂整个人都紧贴在君倾身上,她很震惊,因为她不敢相信君倾会这般将她紧搂在怀,就像她是他的宝一样。
朱砂笑了,笑着笑着,她的眸中忽又变得只有忧郁与惆怅,“丞相大人,我知道我不当喝酒,我也不知道我喝不了酒,只要一喝酒,我就会变成一个令我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自己,可是……”
“可若是没有酒,有些话我怕是永都不敢与大人说,我……”朱砂愈说就将君倾搂得愈紧,紧得好似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来才满足,“丞相大人别嫌恶我……”
“我怎会嫌恶你。”朱砂的话让君倾的心拧得紧紧,如同他方才紧拧的眉心一般,“我又怎舍嫌恶你。”
朱砂倏地又笑了,同时松开了君倾,却又却握他的双手,笑得撒娇任性道:“那,那我累了,我想到丞相大人的床榻躺下,我想和丞相大人一块儿躺下!”
君倾却是微微摇了摇头,沉声道:“不可,与我靠得愈近,你的心就会愈疼,针扎刀锥般的疼。”
朱砂微微睁大眼眸,“大人……怎知我的心会这般疼?”
君倾又是不语。
谁知朱砂将他的手抓得紧紧,说什么都不会松手的模样,认真道:“我已习惯疼痛,若是离了丞相大人,我的心,会更疼。”
而不待君倾说话,只听朱砂随即就换了一种欢愉的语气对他道:“丞相大人放心,我只是想与丞相大人躺下说说话而已,不会对丞相大人有……非分之想的!”
“那……我保证一定不偷偷亲丞相大人的嘴,这样行不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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