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紫云说:“年轻时候我什么都想学,后来步入了官场,什么都不敢弄,唉,只有在家里偷着试试了。”
华子建也点头说:“是啊,官场让人失去了很多,但它的魅力有是如此之大,让人难以割舍。”
秋紫云就一愣,什么意思,莫非.....秋紫云说:“你既然如此认为,何必草率决定。”
华子建笑了,说:“你的一席话对我来说如醍醐灌顶,我要感谢你。”
“怎么,难道你们......。”
“可蕊决定不到北京去了,她和我到新屏市去。”华子建忍不住,说了出来。
秋紫云的眼中闪过了一抹光亮,她一下就拉住了江可蕊的手,另一支手也在江可蕊的手背上拍了拍,说:“谢谢你,谢谢你,委屈你了。”
江可蕊说:“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你让我认清了什么才是我心中最想要的,我不能让子建终生生活在懊悔和黯然伤神中,我要他快乐,这样我也才会快乐。”
“不错,不错。”秋紫云的心情也大好起来了,她的话语也多了,先说鸡尾酒的来历,说这种东西不单纯是喝酒,已经成了艺术品。
江可蕊插话说:“西方人喝鸡尾酒很讲究的,象自由古巴、红粉佳人、尼克拉斯加、教父等著名鸡尾酒都是有固定的配方,连冰块的溶解度都要求很高。问秋紫云的做法依据什么。”
秋紫云笑笑说,“我是无宗无派,中西结合,既然是艺术就应该创新,自家的条件不可能有酒吧便利,咱就因才而做,追求的是新鲜、热闹。喝鸡尾酒,其实就是欣赏一件艺术品,或者更简单的地说是在寻找一种感觉罢了。”
江可蕊喝到嘴里感觉味道还真不错,点点头说,“还行!”
华子建几口就喝得杯子见了底,秋紫云问味道如何?华子建眨巴眨巴眼,“没顾上品!”
江可蕊说:“你这叫牛饮!”
秋紫云又大讲中国的吃文化,细致地描述了桌上每道菜的来历和讲究。确实,桌上的菜肴没有一个是名贵山珍海味,但都做出了花样,做出了新意,她指着盘中的一个碧玉的圆盅,盛满玉丝,说叫“冬瓜燕窝”,全是冬瓜做的,用配好的汤料一煨就有燕窝的意思了。
华子建和江可蕊吃得兴味昂然,江可蕊也是从小见过大世面的人,但从未在这种气氛中用餐,这麽有趣,这么悠闲。三个人都打开了话匣子,都喝得红霞飘腮。后来华子建和江可蕊告辞离开了,秋紫云一个人坐在客厅来,默默的响着心事,想着,想着,秋紫云就在脸上露出了很无奈的笑意。
她知道,自己今天奥凸了,自己是又一次的被华子建这个狡滑的家伙给利用了,华子建自己也不想离开官场,但他又没有办法说服自己的妻子放弃到央视工作,于是,他利用了自己,让自己今天间接的来帮他说服江可蕊,对,没错,一定是这样,我只要一看到他那坏坏的笑容就应该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江可蕊也越想越不对,江可蕊也不是一个愚笨的女人,而且她对华子建也是非常的了解,她就想,为什么华子建从来到省城都没有带过自己去见秋紫云,而这次就偏偏要带上自己?为什么华子建在秋紫云说出那么多对她失望和气愤的话之后,华子建一点都没有太多的意外和内疚?
他应该不是这样的一个人,那么,仔细的想想,自己是不是中了华子建的圈套呢?
江可蕊在电梯前就停了下来,问:“华子建,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的。”
华子建听的云山雾罩,一头的雾水,说:“什么故意的。”
“哼,你就没有打算离开官场,你今天是让秋紫云在给我上课。”
华子建忙说:“不会吧,你怎么想的这么多啊?我也没想到秋书记会说那样的话。”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给她解释,也不说说你的想法和理由。”
华子建摸摸鼻子说:“我从来没有见过秋书记发这样大的脾气,我当时就懵了,感到脑袋里面是一片的空白,所以很多话都忘了说。”
江可蕊才不相信华子建会懵,他蒙别人还差不多。
但反过来一想,这件事情其实这样解决也是挺好的,不是吗?难道自己真的愿意去那个什么央视吗?自己真的愿意和华子建天各一方,难以朝夕相处吗?肯定不是的,在说了,央视那里面藏龙卧凤的,没有天大的关系,在那里面自己也就是一个跑堂的。
而且自己最头疼华子建这种撞懵吃象的样子,他就像一坨滚刀肉,和他也扯不清个是非曲直来,江可蕊只好罢了。
两人回到了公寓,也是没有什么事情好做,华子建这两天是饿狗落到粪坑里——饱餐了几顿,现在一时也没有了战斗力,两人坐了一会,江可蕊就说:“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
“到哪去?”
“不告诉你,跟我走就是了。”
华子建也就二话不说了,站起来准备走。
“知道我带你去哪吗,就准备走了?不怕我把你卖了啊?”
“不怕!你卖我,我给你数钱。”两人都笑了。
江可蕊开车带着华子建出了省城的城区,一直往北走,渐渐的就到了郊外,一路上华子建也不问去什么地方,他有点疲倦了,靠在了座椅上眯着眼假寐着。
江可蕊就挑了一首很抒情的歌曲放着,一面开车,一面不时的幸福的看一眼华子建,两情相悦才是真真的快乐,这些天来,自己其实也过得很累,很难受,现在好了,以后自己就要永永远远的陪伴着他,每天可以看到他,不用思念,不用惆怅,多好啊。
车还在奔驰着,最后他们到了山脚下的一个僻静的旅馆,老板娘眼神活泛,殷勤地安排好他们的住处,又安排他们冲澡。
华子建这才知道,江可蕊带自己到了一个温泉小旅馆。
华子建心里也很高兴的,他记起了自己和江可蕊在洋河县的时候,两人一起洗温泉的那美好时光了,看来江可蕊也是没有忘记那浪忙的时刻,今天她要带着自己重温一次。
一个十六七的女孩走了进来,说:“我带你们到后面温池去吧。”
女孩长的很清新,就像外面刚刚长出的嫩草一样,看上去水灵灵的。
女孩带路来到店后一个露天小温泉,周围树丛掩映,地面是鹅卵石铺地,一尘不染,华子建和江可蕊都穿着宽大的浴衣,履着拖鞋也踢踏踢踏跟着走。
华子建一身灰白条相间,江可蕊是粉色的还有绣花。
泉水蓝汪汪的,清澈见底,一股硫磺味。那个女孩把一木托盘放在泉边,托盘里放着粗瓷的酒壶和两个小碗,碗里各盛半碗微黄的烧酒,女孩说这是当地人用玉米自己酿制的烧酒,劲很大,但口感很好,一点都没有勾兑过,女孩微笑地伸手示意他们可以泡了,然后礼貌地躬身退去。
望着泉水,华子建冲江可蕊做了个鬼脸,示意脱衣服,江可蕊脸腾地红了,华子建哈哈笑了,三下五除二就脱个精光,哧溜陷入水中。
“啊哦!好舒服!”华子建在水里夸张地惊呼着。
江可蕊还是担心这大白天的,还是露天的池子,万一来人怎么办?她就索性坐在池边望着华子建说:“毛孩儿!”。
华子建下面的毛发浓重,在水里像海带一样漂浮着,华子建呷了口酒,惬意地闭上眼,“天堂啊!快下来泡汤啊!”
江可蕊微咯咯笑,“泡汤,你是什么料啊?涮白条吧!”
望着华子建舒服的样子,江可蕊心里痒痒得想下水,说:“你闭上眼睛!”
江可蕊腮红飞飘。
华子建说好,就老实地闭上了眼睛。听着江可蕊窸窣脱衣的声音,再也忍不住了,睁眼一看,只觉眼前一亮,一缕雪白的光闪,江可蕊的身体很白皙。如果年轻女孩的身体是万物生机的春日,那么成~熟女性的身体则是硕果累累的秋天,江可蕊丰腴而匀称,温婉而光晕。
华子建游过去,轻轻地牵着她的手,她娇羞地缓缓没入水中,华子建遗憾自己不是画家,这江可蕊的入浴图,该是多美的画作啊!
江可蕊用一条白浴巾围住身体,两人抄起小碗对酌起来,这酒口感很好,很醇厚,不猛烈,但是有后劲。
肉~体的舒适再加上心中一股热流熨帖,仰望蓝天白云悠然,周围丛林绿黄红色彩有序而交错,如一副水墨画,一两片树叶落到水上,如小舟飘零,江可蕊用纤指撩水驱戏弄小舟。
华子建知道江可蕊还是有点害羞的,在一个,她也算的上是北江市的一个小名人,平时就很注意在外面的形象,为了让她放松起来,华子建就东拉西扯地谈日本北海道温泉的著名,谈欧洲异性裸浴,还有现在最流行的天体海浴,似乎想要找点根据,支撑着两人出格的玩法。江可蕊显然很兴奋,面如桃花,眼睛像黑水晶,不时用手臂揩拭额头的水珠,也给华子建揩拭,华子建就得寸进尺地凑过来。
江可蕊在水中划了一下,说:“小心雷区!”
酒至微熏,两人都有些燥热,她瞟了他一眼,他一下子抱住了她,把头埋在那柔软的温柔之乡,她闭上了眼,睫毛上的水珠闪动着,蓝天白云也在微细中转动.....。
两人终究还是要依依不舍的分别,华子建看着身后一直伫立的江可蕊,心中也是充满了眷恋,他感觉这次的省城之行很不错,收获也是很大,不仅和江可蕊和好如初,还让仲菲依答应了拨款的事情。
想到拨款,华子建就想到在昨天仲菲依那个很不好意思的电话,在电话里,仲菲依说那天自己喝醉了,好像还吐了,都是华子建收拾的,她很感谢。
华子建就说:“这有什么关系呢,你忘了在洋河县的时候啊,有一次我喝醉了,也是你帮我收拾的,还帮我洗了臭袜子,呵呵,现在总算是扯平了。”
仲菲依说:“你还好意思说,你那袜子臭的,唉,明明就是一个柳林市的土人,偏偏还有一双香港脚。”
两人大笑一通。
华子建微微的笑了笑,看着前面车窗外笔直的道路,心中也很奇怪,自己现在为什么老是喜欢回忆过去,难道这是衰老的表现吗?
他说不上来,反正最近这大半年的,自己总是喜欢回忆,或许吧,是因为自己在洋河那段时光是自己最美好的时光,一霎那,华子建就想到了华悦莲,好几年都没有听到她的消息了,不知道她过的还好吗?
华子建就东想西想的,坐了一路,不过这样也是有好处的,至少帮他打发了这好多个小时的旅途寂寞,到新屏市的时候,天也黑了,车就把华子建一直送到了竹林宾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