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角微扬，道：“好。”我在天庭一连修养数月，好在玄歌和今玖总会抽空来看我，倒也不觉得闷。

天帝掌管天庭后，倒也公正，不过菩提水与红线那些事，虽错在昭菱，但昭菱已湮灭，如今也是无从追究。至于西王母，因为昭菱的事，似是悲痛万分，自愿下凡经历凡间轮回之苦。至于我，恢复西海公主的身份。

我抱着崆灵百般无聊的在院中晃悠，却听到今玖略有怒意的在身后责骂：“你重伤还未痊愈，怎么就不知道多歇息！”

我吐吐舌头对今玖做了个鬼脸：“你有没有听过这么一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果真，我龙浣的福气就全来了。”

今玖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神情却又严肃起来。

“喂，你怎么啦，这可一点不像你啊。”

“浣儿…琅启……”

听到今玖提到了琅启，我只觉得伤口处隐隐作痛，“不要再提他了。从今往后，我要做回逍遥龙女！”

今玖宠溺的摸了摸我的头。

我垂眼正欲转身离开，今玖却突然上前一把拉住我的手。

“浣儿……我在你身边…从不是为了什么目的。”见我不语，今玖又道，“也许…你早已经忘了。当初蚩尤为了让你来找宿体，冲破封印。我与蚩尤大战，却感知到了你。”

我一惊，抬头望向今玖：“我？那个时候，你就见过我？”

今玖点点头：“你质问我，为何不留你一条生路。你说，天地万物皆是生灵，为何不能有平等生存的权利。我在魔气中看到你的尊荣，虽是魔域公主，眸子却是格外的纯净透彻。就是因为那一眼…害我分了神，被蚩尤逮到了机会重伤。昆仑第一次丧命，就是那个时候为了救我……”

“你不知道，就在那一战之后，我发现我的胸膛处，竟有东西在跳动。凡人叫它——心。后来，西海龙母抱着雏龙找到我，才一眼，我就认出了你。不然你以为，堂堂上古战神，怎么会因为龙母的乞求，就会隐瞒蚩尤内丹的所在？”

我心一紧，有些错愕的看着今玖，却见今玖笑着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后来的千年，我其实一直都在你身边。”

“那我和琅启……”

今玖点了点头：“我多想等你长大。谁料该死的西海与南海在你还未出生的时候，就给你订下了婚约。你和琅启第一次溜到凡间，你和琅启误入冥道，你因琅启哭，因琅启笑…浣儿，我就一直这么看着你。你可知当时你们遇到大鹏鸟之时，我多想徒手就将他撕烂，奈何他是佛祖坐下神鸟，而你们命中又注定由此劫难，我无权动手。只有…急匆匆去通知你父王……”

“浣儿…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昭菱不会趁琅启历天劫的时候做手脚。我日日看着你，却忘了她也在日日看着我。我的那点心思，她又怎么会不了解……后来我被派遣平定凡间妖魔，等我回来却听闻你被贬入凡间。可是那时妖魔未定，我只能让崆灵在你身边照顾着你……对不起……”

我摇了摇头：“你不要和我道歉。”我的眼睛有些湿润。我从来不知道，今玖竟一直这样守护着我千年，“对不起…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与你的第一次相识了。”

今玖温柔的望着我许久，道：“浣儿…做我的妻吧。”

记忆，似乎开始重叠。四神兽与战神合战蚩尤，眼看蚩尤当初要败了，我那灵识却不甘心就此消散。

“天地万物皆是生灵，为何不能有平等生存的权利，你为何不能留我一条生路？！”

本是气急败坏而破口而出的话，只是用灵识单独传给了他——那身着黑衣，手执上古神剑的男子。他本该是最薄情的人，却因那一句话而发了愣。

正因他出神的空档，蚩尤抓住了机会将魔气打入了四神兽的体内。

奈何相见不相识。

原来…你从那个时候起，就救了我。

我嘴角微扬，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