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余沉吟道:“好!冯媛,朕就依你之言,不出三月,大事必定。不过,你今天也得入宫侍朕!”
冯媛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从拓跋余的话中,她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拓跋余已然为自己所倾倒,必杀宗爱。
冯媛不敢再抗旨,暗思对策。她偷眼看到和她一起来摘花的宫女,远远地跪在御花园凉亭之外,心中一动,已然有了主见。
冯媛笑靥如花,柔声说道:“皇上,臣女冯媛谢主隆恩!冯媛领众宫女将花献于太后,即随这位公公前来侍奉皇上!”
拓跋余大喜道:“如此甚好!这花么,让宫女自去献于太后,你随朕龙辇回宫便是!”
冯媛撒娇地道:“皇上,还是让臣女当面将花献于太后吧!太后率两位昭仪娘娘并常娘娘执掌后宫,臣女得皇上恩赐,封为贵人,理当先去拜见后宫之主。”
拓跋余满心欢喜,点了点头,同意了冯媛的建议。虽然拓跋余非赫连皇太后亲生,可毕竟赫连皇太后是她母后,虽然拓跋余心有顾忌,削夺了赫连皇太后掌管后宫的大权,但终究皇太后在名份上仍是后宫之主。何况拓跋余虽好酒色,却也熟读儒家之书,对赫连皇太后仍是十分尊重和孝顺。
左昭仪冯娘娘和常娘娘在拓跋余登基之日,共具表拥立拓跋余,这本就让拓跋余心存感激之心。冯媛为冯昭仪之侄女,又得常娘娘宠爱,拓跋余也不愿拂逆了两位娘娘的面子,冯媛既已答应入宫为贵人,拓跋余也就顺水应了这事。
冯媛率众宫女从御花园回到后宫之中,先拜见了冯昭仪,叙说今日御花园所遇。冯昭仪闻言,沉吟了半晌道:“冯媛,皇上既然册封你为贵人,你因何拒之?这可是你借皇上之力除掉宦官宗爱的绝佳良机。幸好,你已经答应了皇上,没铸成大错!”
冯媛回道:“姑姑,冯媛不欲为贵人,请姑姑细听我言。若我为贵人,或许可以说动皇上除掉宗爱。可皇上自登基以来,久不理朝政,朝堂内外,宗爱大权独揽,党羽众多。”
“姑姑尝疑心太武帝为宗爱所杀,若果为这宗爱所为,那他若觉察皇上欲对他不利,必狗急跳墙。太武帝如此英明神武,尚为宗爱所害,更何况已经被架空的皇上呢?”
“若宗爱对皇上不利,我若为贵人,也必为宗爱所害。更何况冯媛已有心仪之人,乃高阳王拓跋濬。臣女与高允太傅学习玄黄之术,高允曾说过,高阳王面相贵不可言,有帝王之相。”
“若冯媛为皇上贵人,与宗爱之争,生死尝难预料。皇上后宫佳丽众多,虽为冯媛一时倾心,那只是为冯媛美貌所迷,日后必生厌倦之心。若高阳王为帝,冯媛自小与高阳王一起长大,尚有把握成为皇后。贵人岂可与皇后同一而语乎?故冯媛思忖再三,暂应皇上,回宫与姑姑商议,另图良策!”
冯昭仪讶然不已,细思之下,觉得冯媛所思不无道理。她正沉吟间,冯媛轻声道:“若姑姑认可冯媛之言,得姑姑相助,冯媛自有办法既不为皇上贵人,又能除掉宗爱!”
冯昭仪疑惑地看着冯媛,缓缓地道:“冯媛,你有什么办法尽管言来!若姑姑能办之事,必尽力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