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听风没有催动惊艳飘逸的身法,身上也没有战气鼓荡。波澜不惊,一步步登上演武场中央的高台。
台下,谢家子弟嘘声一片,这场比试还没有开始,结局似乎已经很明显。
谢听风面向谢听雨,束手而立,嘴角挂着一弯不屑的笑。
看到被一个废物鄙视,谢听雨火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他右手握拳,手腕一旋一抖,钢铁般的拳头笔直轰出。
“波涛三重劲!”
瞬间变大的拳头裹挟着汹涌的战气呼啸而出,向着谢听风的丹田击来。
谢听风看着汹涌而来的战气没有催动一丝真气,也没有任何动作,暗地里催动霸体九重劲,浑身坚如钢铁,他准备用强大的肉身硬接这一招。
台下的观众有的怜悯地看着谢听风,胆小的少女捂住眼睛不敢看下去,也有的人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等待着吐血而飞的那一刻。
“轰!”
谢听雨那携着一波波雄厚战气的拳头,猛然撞在谢听风的丹田上。他知道谢听风的丹田破损,想一招置他于死地。
“好恶毒!这就是谢家的兄弟情!”谢听风的心里泛起一阵恶寒。
“咔嚓!”
“啊……”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传出,谢听风稳如磐石,纹丝不动。而谢听雨一声哀嚎,倒飞了出去,右手自腕部耷拉下去,显然已经骨折了。他疼得冷汗直冒,大声惨呼。
台下的观众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简直不相信眼前生的一切。
“此子看来修炼了极高明的炼体功法,而且已经达到很高的层次。”连云府主宋凌云目光如炬,看得清清楚楚。
“的确如此,看此子也不过十四五岁,真是难得啊。”通灵学院的李春城长老附和道。
“我对此子很感兴趣,据说他丹田被毁,离家出走。让我不解的是,他的丹田是如何恢复的呢?一定要看下去,今天真是不虚此行。”来自天剑宗的外门长老费玉清双目放光,就像行走在乱石中突然现了一块美玉。
“你输了!”谢听风冷漠地说。
“我……我……我输了。”谢听雨的声音软弱无力。
“你怎么可能输?怎么可能输在一个废物手上?那你岂不是连废物都不如,或者是废物中的废物?”谢听风嘲笑着,一脸的鄙夷之色。
“既然输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他看着谢听雨,心中一点怜惜之情也没有。
“你饶……饶了我吧,以后再……再也不找你的麻烦了。”谢听雨终于低下了高贵的头。
“哦,你以为凭你的实力以后还能找我麻烦?不行!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是自己来还是我帮你?”谢听风脸如冰霜,不依不饶。
谢听雨求救似的看着家主谢庆春,一脸的乞求之色。
“听风,表现得不错,这一场你赢了。你们虽有口头协议,但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我做主,就此作罢。”谢庆春家主的威严表露无遗。
“尊敬的家主,这件事你还真做不了主。刚才谢听雨的一拳击向我的丹田的时候,你明知道我的丹田受了极重的伤,你阻止了吗?如果不是我修炼有成,此刻倒在地上像一条死狗一样的人就是我,请问,你能为我做主?”
“放肆,敢跟家主这样说话,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老二,你生的好儿子!”谢庆春被一个黄口小儿抢白了一顿,无言以对,就把气撒在谢庆云的身上。
谢庆云无喜无怒,淡淡地说:“家有家法,族有族规。他们比试前已经有了约定,大家都是见证人。约定就是规矩,这个规矩都不遵守,竟然要求我的儿子守规矩,这又是哪门子的规矩?”
谢庆春看向主席台上的太上长老谢沧海,谢沧海仿佛没有看到似的,闭目养神。
“谢听风,我以家主的身份,命令你此事作罢,否则,后果自负!”谢庆春恼羞成怒。
“你说作罢就作罢,如果此刻倒在地上的人是我,你能替我出头?今天谁说也不行,必须废了谢听雨一条胳膊!”说完,人影一晃,身如鬼魅,欺近谢听雨跟前,猛地抓住他的左手,运起霸体九重劲,用力一扭,猛地一扯,生生把胳膊拽了下来。断口处鲜血喷涌,如绽放的烟花,谢听雨一声惨叫昏了过去。
看着儿子右手骨折,左手被废,从此将成为废人,谢庆秋脸色铁青,怒目圆睁,须竖起,大喝一声:“此子毒如蛇蝎,谢家留他不得,我来清理门户!”说着,就往台上冲去。
“我看谁敢!”
谢庆云虽然只剩下一只左臂,但武师九品的修为可不是吃素的,转眼之间来到谢庆秋的身前,阻住了他的去路。
“都给我住手!当着这么多贵宾的面,你们也不怕丢了自己的身份。小辈之间既然有约,就由小辈按约定办,你们胡搅蛮缠什么!赶紧给听雨治疗,再晚,命就没了。”谢沧海一声怒喝,高阶大武师的修为令人胆寒。
见太上长老说话,谢庆秋虽有不忿,但儿子性命要紧。他抱起昏迷的儿子离开演武场,回去疗伤。
谢听风感激地看了看爷爷谢沧海,抬步就要走下高台。
“听风弟弟果然好身手!姐姐我来领教领教!”一声娇喝在台下骤然响起。
谢听风往下一看,见是谢听雨的姐姐谢听花,武士境九层巅峰的修为,笑傲谢家。
“想给你弟弟报仇?我给你这个机会!”谢听风止步,回到高台中心。
谢听花一个漂亮的“落花飘雨”身法,身体轻轻落在台上。右手长剑挽起一个个剑花,煞是好看,赢得一片喝彩。
素女山庄的李彩云长老笑容满面,一脸自豪。毕竟,谢听花是素女山庄的弟子。
“听风弟弟,我用剑,你用什么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