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老师没有说话。
沈景云吃完一块土豆饼,停下来,依然是满脸的喜悦:“俞老师,没想到颖颖这么能干,居然敢做生意,经手那么多钱。”
“不难受了?”
“不难受了。”
“不怀疑了?”
“不怀疑了!”
俞老师的脸沉了下来,十分严肃地道:“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听谁几句谣言,就怀疑郭颖颖的清白,听郭颖颖几句辩白,又完全信了她,沈景云,这样偏听偏信,又疑心重,还想和郭颖颖在一起,你,唉,你俩若是成了,注定是个悲剧。”
沈景云愣了,有些不相信地道:“不会吧?俞老师,你怎么这么说?”
俞老师叹口气:“郭颖颖不仅容貌秀美,又能力超人,这样出色的女孩子,难免会有各种谣言,这不能怪她,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身边的人,若是没有足够的定力,见风就是雨,每天疑神疑鬼,这可就害惨她了。”
沈景云若有所思,过了一会儿,很不高兴地为自己辩解道:“可是,任谁作为一个男人,听到那样的说辞,都不可能无动于衷吧?”
“如果做不到无动于衷,还是放手,不要找郭颖颖这样的女子了,除非……”
“除非怎样?”
“除非把她关进笼子里,像养一只金丝雀一般,这样,男人才会有安全感。”
沈景云想了想:“俞老师,你是说,不让郭颖颖做生意?”
“她也不用出去工作,在家里,守着丈夫孩子,做一辈子没见识的家庭主妇。”
沈景云想了想,摇摇头:“那怎么行?一个人工作挣钱太少了,不够生活。”
俞老师叹息了一声:“这就是我们男人的自私,还想让女子能干,为自己分担经济负担,还想让自己觉得安全,又想拥有女人的美丽,什么好的我们都想拥有,却不愿意付出相应的义务。”
“俞老师是说,我挣不来钱,养不起颖颖,就不该追求她吗?可颖颖总得嫁人吧?有几个男人,能把她供起来,不用上班工作呢?”
俞老师摇头:“我不是说,娶颖颖的男人,一定要那么大的财力,能把她供养起来,郭颖颖是个能干的姑娘,逼着她做一个家庭妇女,她也未必会愿意。”
“这不就是了,她还是得工作,还是得嫁人,我,我,也不是那么差的呀。”
俞和光叹口气:“景云,我没有说你差,只是,你有没想过自己最近的行为妥当不?”
“怎么了?”沈景云很不高兴地辩驳道,“换做别的男人,听了那些话,也没法淡定的。”
俞和光再次叹气:“景云,你想过没有?你看着颖颖美丽,别人会看着丑吗?你想拥有她,别人就不想吗?即便你俩成立了家庭,还有人起了怀心思呢?他刻意制造些谣言,你听了,会不会疑神疑鬼?会不会跟踪?打听?窥视?责问?
做妻子的,行的端立的正,却还得承受那些风言风语,心里该多么难过,可是回到家里,她非但不能得到慰藉,还得接受丈夫的拷问、责难,她何错之有?她如何承担?唉,自古红颜多薄命,女人苦难的命运,都是我们男人太自私太过分造成的啊。”
沈景云羞得无地自容,俞老师的话针针见血,直指他灵魂深处的龌龊卑鄙,他觉得自己被放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剥光了衣服,剥去外面的皮肉,露出他最本质的丑陋无能……
即便是最尊重的老师,被这样指责,沈景云也有些愠怒,只是不敢反抗,用疑问,表达自己的情绪:“俞老师,这也不是,那也不是,你说,该怎么办?”
俞和光郑重地道:“信她、敬她、爱她、护她。”
沈景云咬着牙沉默着,以前,有刘涛挡着,他自忖不是对手,那份心思强压着,不知忍地多么痛苦,但他也忍了,朋友妻不可欺,但现在刘涛另有所爱,他觉得,郭颖颖就该是自己的,放眼果栽班,还有谁比他优秀呢?就是整个农校,他也算是优秀一列的吧?
就是刘涛,沈景云也不服气,只是他怕了刘涛的狠辣而已。
可了,若是用俞老师的标准来衡量,他还差得太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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