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场长马上就猜到这个“偷羊贼”是谁了,他又惊又怒,呼一下站起来,只觉得一阵头昏眼花,摇晃一下跌坐在椅子上,又从椅子上滑坐在地上。
小汪手脚俐落,急忙帮着张场长拿出速效救心丸,塞到他舌头底下。
张场长的老婆再也压抑不住:“哇——”一声就哭了出来,“怎么办?小勤一进去,什么都会招,睿城市的公安局,可不是咱村里人,骂一顿打一顿就完事了,肯定会判刑的,呜呜——”
“别哭了!”张场长缓过气来,赶紧让小汪开着苗圃新分来的手扶拖拉机,送他到睿城,可惜,晚了一步,他孙子偷羊,倒不算什么大事,但破坏几十亩果树苗,造成重大经济损失,罪行却不可轻饶,刑警队已经当重大案件立案侦查,一旦落实,至少要在少管所呆几年了。
张场长从睿城回来,就病倒在床上,即便是傻孙子,那也是他的血脉,他不心疼谁心疼?小汪倒是个讲义气的人,和张场长的老婆前前后后地伺候。
三天后,睿城市林业局来了两个干部,当众宣读了一个文件:鉴于张义全同志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适合再担任领导职务,着即调往睿城石英砂厂保卫科工作,苗圃场长一职,由汪明计同志接任。
张场长培养小汪,排挤颖颖的计谋得逞,但他的结局,却并没有改变:没有退休,就被免职,到和苗圃一样偏僻的石英砂厂工作,说好听的是保卫科,其实,就是个看守大门的。
石英砂厂的周围,一片荒凉,四周灰尘弥漫,远不如在苗圃好山好水好空气,张场长听完宣读,当场就傻眼了,这一回,小汪眼明手快,早就给他嘴里塞了速效救心丸,他才没有晕倒在地。
林业局的干部走了,张场长和老婆回到家里,他官儿也没了,孙子也进去了,害了颖颖一场,郭颖颖依然好好的活着,他自己鸡飞蛋打,里外不是人。
张场长的老婆能养出那样的孙子,当然不是什么好货,她在家里,一边哭,一边收拾行李,心里越想越窝火:若不是郭颖颖请学校的孩子去喝羊汤,自己的孙子怎么能想起来晚上去偷窃?若不是去偷窃,也不会招出破坏苹果苗的事儿,自己的男人就不会被免职……
张场长的老婆哭着怨着,忽然明白过来:“老张,这些都是郭颖颖捣的鬼!是她害你的!”
张场长躺在床上,蔫嗒嗒地回了一句:“到如今我才知道,不是人家对手哇!古语说得好,莫欺少年穷,我这是自不量力,自寻死路!”
“呜呜——,可怜我的孙儿,都被你这老不中用的带累了——”张场长的老婆也不收拾东西了,一屁股坐倒在地,狠狠地捶着包袱,放声大哭,哭着哭着,又一骨碌爬起来,就往大门外面冲。
“哎——,你干什么去?”
“我,我,我骂她一顿出出气,我还不信了,谁还能堵住我的嘴!”
颖颖这几天,送算是把毁坏的果树苗妥善保存好,正收拾了东西,打算回家呢。
“郭颖颖,你个小**,你害了我老头,害了我孙子,我跟你拼了!”张场长的老婆忽然从墙角冲出来,黑干的爪子,就朝颖颖的脸上抓来。
颖颖闪身躲了一下,张场长的老婆虽然五十多岁了,但一直在农村帮他大儿子种庄稼,还十分有劲儿,她这样豁出命来耍蛮横,倒也逼得颖颖手忙脚乱,幸好小山他们迅速跑过来,把张场长的老婆拉扯开来。
“郭颖颖,¥%≈ap;ap;%≈ap;ap;%≈ap;ap;——你好歹毒,害我孙儿,害我男人!哈哈哈,老天有眼,让你一辈子也嫁不出去,老处女,在娘家扎老女坟的老处女……”
颖颖本来就为此伤心,张场长的老婆恶毒的咒骂,无疑于在她的心上扎刀子,可惜小山他们一群小伙子,空有一身力气,却不好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妪挥拳头,张场长的老婆见此情景,越骂越起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