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点的忍不住投过羡慕的眼光,感慨道:“现在当农民,比咱这当干部的日子都好过。”
颖颖摇头:“错!你只听见农民挣了钱,没有看到他们付出的辛劳,菜不是那么好种的,而且,风险极大,就说八二年春天那一场雪吧,好多农民辛苦半年,没有挣到钱,还背了债。”
“可是他们还是挣钱的时候多。”
和这样的人没法沟通,真是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手下,这批纪委的人,比昝书记带的那一批,差得远了,颖颖从内心里鄙视他们,便调侃道:“你想财吗?”
“你别想贿赂我!”说话的人如临大敌。
颖颖忍不住摇头:“我要贿赂你,会当着三个人的面说吗?你觉得我有那么笨不?”
那人的脸涨得通红。
颖颖她随手指着自己屋里的一盆君子兰:“其实,挣钱的机会太多了,俯拾皆是,就看你是不是能抓住。比如,我前年跟着老俞去北京,看到那里的君子兰很贵,而君子兰又不难养,便买了种子,种了几十苗,今年春天,除了家里留了两株,其余的都卖掉了,挣了三十多万。”
“多少”
“三十多万。”颖颖很随意地道,“我现在客厅摆的这一株,拿到长春,能卖一万多,卧室那一株,价格还要高些。”
三个审问颖颖的人,都瞪圆了眼睛:“你为何不都卖了?”
颖颖无所谓地道:“挣钱多少是个头?我还想让花儿美化自家环境呢。”
三个人不由互相对视一眼,路向云告俞和光收了两万块钱的贿赂,俞和光值得冒那个险吗?两万块,还买不来他家两盆君子兰呢。
颖颖见他们信了自己的话(不由他们不信),继续道:“我不知道你们要查老俞什么问题,我可以保证,他绝对不会在经济上犯错误,前年,我培育出上千苗的富士苹果,按市场价,一株至少能卖十多二十块钱,那些价值上百万。你们打听一下,郭镇有人想买富士果苗,上了骗子的当,损失好几万呢。我意思是说,我那些苗木根本不愁卖。但老俞为了东渠百姓,求我把树苗全都栽到那里去。
那里的百姓穷,根本买不起,我只好赊欠给他们。问题又来了,我的一片好心,百姓们未必都懂,还有人认为我为了赚钱不择手段呢。唉,若不是为了照顾老俞的心情,为了家庭和睦,我根本不会那么做。我的上百万,到现在还没收回一分钱不说,我还得派人教那些果农浇水、剪枝、施肥、除虫防病,一年下来,还得赔进去十几万。这件事,他从来没有给人说过,也不许我给人讲。”
“可他在东渠,干出了成绩,两年时间,处长升副厅。”还是那个眼神阴婺的男人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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